新與行業,他們到平民掛號,在取得診斷權利之後,再以三兩紋銀讓給急需求醫而未能掛號之人,這般人美其名為“蚤仙”。
在如此情形之下,冷瑤光不由大為失望,他不僅無法確定自己的身分,也無法湊足二百兩白銀,那麼千里求醫,只是在浪費時日而已。
他在發愕之時,雲裳已向第一等“官”類掛號之處走去,冷瑤光認為這是一種狂妄的行為,他不明白像雲裳這般深沉之人,何以會有如此輕率的舉動。因此,他不願跟去瞧看,以避免彼此難堪。
片刻之後,雲裳回來了,她揚了一下手中的紅色紙條道:“掛妥了,咱們進去吧!”
冷瑤光愕然道:“已付過了診金?”
雲裳道:“診金先付,是那無德大夫的規定,咱們既來求醫,自然也難例外。”
冷瑤光雙唇微動,終於將滿腹疑慮忍了下來。他不便對雲裳盤根究底,卻認為這位一臉肅殺之色的姑娘,神秘得使他十分不安。
順著走廊,他們進入一間寬敞的診斷室,那無德大夫正在為一身材高大、臉色焦黃之人診病.另有一雙中年男女,在一側默坐相候。
無德大夫,是一個年約六旬之人,此入方面大耳,長髯佛胸,論長相,倒是極為不俗。
約莫半盞熱茶,無德大夫為臉色焦黃之人寫一紙處方道:“進去服藥,我想你不必再來了。”
臉色焦黃之人點點頭持著處方跨進一道暗門。
無德大大口光一轉,向冷瑤光道:“過來。”
冷瑤光應聲立起,道:“大夫是叫我麼?”
無德大夫道:“你認為我在叫誰?”
冷瑤光微微一怔,他想不到這位濟世活人的一代神醫,不僅面無表情.說起話來又那麼令人難堪,但為了求他醫治毒傷,只好將怒火隱而不發。
經過望、聞、問、切,無德大夫也替他寫了一張處方,道:“進去。”
進去二字十分簡單,箇中含意卻極為明白,那臉色焦黃之人不也是進去服藥了麼?冷瑤光微一遲疑,終於進入那一道禍福難知的暗門之內。
診斷室中的另一雙男女,也經過診斷進入暗門,無德大夫立起身形,道:“貴友服藥之後在莊門相候,兩位可以走了。”
進了暗門的病人,沒有一個去而復回,他們是由另一通道走向莊門,應該是一件無可置疑之事,因而云掌及索媸不再遲疑,她們退出診斷室,由原路逕奔莊門。
行經適才掛號之處,雲裳心頭一慄道:“不好,咱們只怕中了狡計了!”
索媸道:“不錯,這些人一個都不見了,可能事有蹊蹺。”
她們說話之間,已然奔至莊門,那般攜老扶少的求醫之人,像忽然在天地之間消失了一般。
一股駭人的殺機,迅速佈滿雲裳的粉頰,她身形一晃,捷逾閃電。以無可比擬的速度,向莊門飛奔而入。索媸起步稍遲,已失去雲裳的所在。
“雲姐姐,等等我——”
索媸跟蹤急追,由掛號之處進入診斷室,再由暗門闖入另一院落,但庭院深深,一片寂靜,這座巍峨的大廈,像是根本就無人居住一般。
經過了一陣穿房入戶,迦廊百轉,索媸已不知身在何處了。她心頭一急,忍不住震吭嬌呼道:“大哥,雲姐姐,你們在哪兒……”
迦音震耳,屋瓦皆鳴,除了她自己,這幢大廈之中,只有她一個活人,最後,她由院中跳上屋面,總算認準方位,脫出了這幢詭異的屋宇。
“怎麼辦呢?我到哪裡去找他們?”
她孤零零的立在陰森的棗林之中,不知道應該何去何從,這位來自天殘谷的女郎,還是首次遇到如此旁徨的處境。
她呆立半晌,忽地心頭一動道:“大哥當初來到天殘谷,不是為了馬車的輪跡才找去的麼?我為什麼不能像他那樣去找找呢?”
自然,她要找的不是輪跡,但適才那麼多的求醫之人,總不會一下子就飛上天,或轉到地下去了,只要讓她找到一個,就是一條追查的線索。
她下定了決心,立即展開身形,沿著房屋的四周一寸一寸的尋找起來。
終於在屋後棗林之內,發現了凌亂的馬跡,她順著蹄印尋找,一直找到北肥河畔。
蹄印至此而止,像冷瑤光追尋輪跡一樣,又是一個很難求得答案的問題。
看蹄印的方向,應該是越向上遊,因此,她沿著肥河一陣急奔。
“唉……”
這一聲輕嘆,來得十分突然,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