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一個釘子,冷瑤光滿不是滋味,其實他何止對郡殷公子好奇,對雲裳的出身來歷,他才真正感到興趣,只是在她那嚴肅的神色之下,他不敢啟齒而已。
由鄭州到白沙,已是晌午時分,他們正要趕到鎮上打尖,一陣急驟的蹄聲,由他們身後驚天動地而來。
冷瑤光回頭一瞥,道:“雲姐,好像是那位殷公子。”
雲裳道:“不要管他,咱們走。”
他們還未到達鎮頭,來騎已然極近,那位殷公子揚聲呼道:“請等一等,雲姑娘。”
人家既已出聲招呼,雲裳倒不便故作不知了。她勒著坐騎,冷冷道:“殷公子,有何指教?”
殷松風咳了一聲道:“昨日之事,松風十分不安……”
雲裳道:“不必。”
殷松風道:“賢姐弟欲往何處求醫?”
雲裳道:“解鈴還須繫鈴人,舍弟之毒,是百葉幫的任天寵所下,咱們只好去問百葉幫求取解藥了。”
殷松風道:“百葉幫在劍公島,此去關山險阻,往返大是不易!”
雲裳哼了一聲道:“多謝關懷!”
殷松風道:“松風意欲與賢姐弟同行少林一行,不知雲姑娘可肯移玉步?”
雲裳道:“殷公子改變主意了?”
殷松風道:“對雲姑娘之事,松風理當竭盡棉薄,不過,此去能否求得解藥,松風不敢預作保證的。”
雲裳冷冷道:“殷公子是說,咱們去碰碰運氣了?”
殷松風道:“是的。”
雲裳櫻唇一撇道:“咱們何必浪費時日!”
殷松風道:“縱然求不到解藥,對令弟也無大礙,咱們試試倒也不妨。”
雲裳微作沉思道:“領略一下嵩山的風光,倒是平生一件快事。”
殷松風道:“雲姑娘答允了?”
雲裳道:“我同意到少林碰碰機會,不過咱們總得先填飽肚子。”
在白沙鎮打過尖,他們再聯袂往回頭走,當日薄西山,涼風掠水之時,他們又回到了鄭州。
在鄭州落店,殷松風包下了整個後院,此人不但出手豪闊,舉止之間,也另有一種唯我獨尊的神態,他對雲裳,固然曲意逢迎,對冷瑤光則十分怠慢。
此時的雲裳也大改常態,她不僅一舉一笑都顯得風騷入骨,冷瑤光眼旁觀,更發覺這位神秘的姑娘,在發著迷人的媚笑之時,眼中竟隱藏著懾人的殺機。
顯然,這雙豐神如玉,武功奇高的男女,不僅在勾心鬥角,心機之深,也更令人不寒而慄。
江湖之中品流複雜,冷瑤光也見過不少性格特殊之入,但像任天寵,及目前的這一雙男女,他實在有點窮於應付,因而他對隨著他們求醫之事大有悔意。
由鄭州至嵩山,約有六日旅程,他們翌晨由鄭州出發,趕到榮陽,已是夜幕深垂了。
由榮陽啟程,已然進入山區,沿途全是崖峭險道,進行的速度,自然頗為緩慢。
驀地,殷松風一勒馬鞭,回頭對雲裳說道:“歇一會兒吧!雲姑娘,前面有好朋友在看著咱們呢!”
雲掌道:“此地是牡丹堡的勢力範圍,來人八成與鄭州之事有關。”
殷松風哈哈一笑道:“是討債的來了,好得很,打發一下寂寞。倒是一件有益之事。”
他們說話之時,幢幢人影,已由山坳林間馳出,為首的是一位身著宮裝,儀態萬端的麗人。冷瑤光舉目一瞥,便已認出她正是當日在牡丹祝壽之時,為雲裳、黃瑜排解糾紛的那位牡丹花後。緊跟著的是左右花相、護花八使,再後面是三十勁裝大漢,及三十名鬃角插著絹花的少女。
冷瑤光心頭暗慄,他知道牡丹堡的護花八使名震武林,每人都具有一代宗匠的不凡身手,花後及花相的功力,較護花八使還要高明。那殷公子及雲裳縱然功力再高,雙拳難敵四手,只怕也難以討得好了。
他患忖之間,牡丹花後已來到雲裳身前丈外之處,她微微一笑,襝衽一禮道:“好久不見啦,雲妹子近況可好?”
雲裳還了一禮道:“謝謝花後關懷,小妹賤體粗安。”
牡丹花後向冷瑤光瞥了一眼道:“這位就是冷公子麼?咱們好像面熟得很。”
雲裳道:“花後好眼力,只是記錯了他的姓名,當日帝君壽辰,他不是曾經以明珠一粒為帝君祝壽麼?”
牡丹花後道:“不錯,那時他叫雲傑,但他那一粒明珠,卻為本堡帶來無窮恩怨,這件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