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瘟神房詡面色一變道:“司馬婉茹,老夫對你已經特別容忍了,當真惹火了老夫,嘿嘿……”
他說話之際,威稜四射,這位名震武林的瘟神,隨時都可能痛下煞手。此時一名年約四旬,面目精幹的大漢忽然挺身而出道:“房前輩!在下有一不明之處,前輩能否賜與解答?”
瘟神房詡向他瞧了一眼道:“說說看。”
那名大漢道:“前輩找的是冷家莊,不是冷姓弟子,自然不在必死之列了?”
瘟神房詡心中一動,暗忖:“好傢伙,老夫正在分化冷家莊,你小子竟然送上門來。”他心頭暗喜,口中卻淡淡道:“如果你不姓冷,老夫倒可以考慮考慮。”
那大漢道:“在下姓耿,單名一個橘字,與冷家無親無故,只是同住一莊而已。”
一個人如果貪生怕死到當眾乞憐的地步,這個人的品格,應該是不明是非,厚顏無恥的。然而耿橘處世方正,大義凜然,在冷家莊他是一個人人敬愛的好漢子,那麼他何以會臨危變節,做出這等丟人現眼之事?
他往日的朋友在嘆息著,所謂疾風知勁草,不到生死相關,利害所擊,要斷言一個朋友的真正品格,將是一件十分危險之事。眼前的耿橘,就是一個最好的說明。
鄙夷的目光,向他紛紛作無言的斥責,他卻視如未觀的淡淡一笑道:“怎麼樣?房前輩!你說我應該與冷家莊完全脫離關係麼?”
瘟稀房詡嘿了一聲道:“當然應該,只要不是姓冷的,老夫都可網開一面,還有誰願意脫離,你叫他們統統出來好啦!”
耿橘身形一轉,面對著冷夫人一揖到地,說道:“耿橘請求脫離冷家莊,並請冷夫人原諒萬死之罪……”
他的語音未落,陡地拔劍擰身,一招下莊刺虎,集平生之力,猛刺瘟神房詡的前胸。
這一招太過突然了,沒有人想到一個貪生怕死,臨危賣友之人,會有這等慷慨激昂,義烈撼天的行為。
在冷家莊,耿橘名列十大一流高手,這一招又是他處心積慮的孤注一擲,去勢之疾,當真宛如飛星,只聽到“剝”的一聲,長劍已然插入瘟神房詡的右肩之上。
瘟神房詡不愧為一代巨魔,他不僅在電光石火之間避開了要害,並於長劍穿肩之後,仍能揮動右臂猛拍耿橘的天靈。當耿橘閃身跳避之時,他那五根鋼鐵般的手指,已抓在耿橘的右肩之上,“克嚓”一聲脆響,耿橘整條右臂,已被他活生生的折斷了下來。
這位當代瘟神,已然大發兇性,他丟掉斷臂,再施毒手,五指暴伸,插向耿橘的胸腹。
這場血淋淋的激戰,打得驚心動魄,兇險無比,雙方觀戰之人。全都目瞪口呆,眼看著那瘟神那單掌一插,耿橘必會肝腸破肚,濺血橫死,卻沒人有那搶救之能。
魔爪帶著勁風,向耿橘作致命的一擊,瘟神的血盆大口,也在發著扣人心絃的怪嘯。
他是陰溝裡翻船,竟會栽到一個後生晚輩的手裡,適才那一劍雖然要不了他的老命,但至少也要休養個十天半月,他恨極了這個不知死活的耿橘,存心掏出他的八寶來洩洩氣。
就在他的指尖剛要觸及耿橘的胸衣之時,倏地寒芒耀眼,冷焰砭肌,一股凌厲的劍氣,直掃他的腕脈。
瘟神大吃一驚,他做夢也未想到會有如此高明的人物,急忙縮臂飄身,但手指也傳來了陣劇痛。這位魔頭的左肩還插著一柄顫顫的長劍,右手竟又失去兩根指頭。
他雖是急怒攻心,卻也知道不可再留,否則他們師徒三人,就可能埋骨此間,連報仇的機會也沒有了。因此,這一代巨魔,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嘯,身形破空而起,晃眼已到數里之外了。
瘟神所至,雞犬不留,但在冷家莊他卻傷肩斷指,負創而逃,這實在是一件駭人聽聞之事,不過冷家莊所付出的代價倒也不輕,耿橘喪失右臂,幾乎成為廢人。
這是一場變化多端的惡夢,每一事故的發生,全是那麼出人意表,而事件的慘烈不僅扣人心絃,變化之快,也令人難以適應。雖然事過境遷,惡夢已醒,場中之人還在錯愕的呆立著。
半晌,冷夫人才長長一嘆道:“我幾乎錯怪了他了,蒲大叔,快看看耿兄弟的傷勢怎樣?”
蒲秉權應了一聲,與一部分人擁向耿橘,他們全都含著激動的淚水,滿臉呈現著無比欽敬之色。
另一些人奔向適才以神妙的一招劍術,挽救耿橘,使瘟神斷指而逃的那位高人。
第一個奔上前去的是婢女曉嵐,她得意忘形的高聲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