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今天喜歡路易、明天喜歡他、後天喜歡第三個人的情況並不令人意外。
沙特爾公爵之後開始了他的追求攻略,一開始是他一個人,但後來卻又拉上路易,這正中路易的下懷,當時路易很擔心他會乘其不備、展開偷襲。
他叫上路易的原因,源於一次意外。
在洗禮儀式上,郡主被授予了教名——“路易絲”,但是,宮中人仍然習慣稱她為瑪麗·阿德萊德。
有一次,沙特爾公爵以拜訪彭蒂耶夫公爵為名,實則是去對郡主展開攻勢。下午茶時,他想要更近一步,就叫了郡主“瑪麗”,結果郡主大發雷霆,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了。之後,沙特爾公爵還有幾次去了彭蒂耶夫家族的居所圖盧茲宮,但郡主都避而不見,因此他才又想起了我。因為他知道王儲要求見哪個人,那個人是不能不出來的。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路易稍稍對郡主有些放心了。“瑪麗”這個名字,除去郡主的父親,有這個特權這麼叫她的只有我一個男人,而且還是那一晚她讓路易這麼叫她的。她對一個名字都這麼在乎,其他的又有什麼能讓路易不放心呢?
沙特爾公爵如願以償,終於見到了郡主,可是他也碰見了一件尷尬的事,那就是郡主根本不搭理他,反而在私下裡,郡主和我的感情是突飛猛進。雖然那一夜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她那越發充滿愛意的目光卻騙不了人。
沙特爾公爵一定不會想到,他的牽線搭橋,反而令路易漁中得利;他更不會想到,路易與他的位置,在這一次倒過來了。這一次路易是主角,他是紅娘。
讓路易最為高興的還不是這些,郡主有一次對他提及的關於她對沙特爾公爵的看法才更令他開心。
郡主完全知道了沙特爾公爵過往所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而且她對此還深信不疑。她形容沙特爾公爵是一隻四處狩獵的狼,專挑弱不禁風的小羊羔下手。
郡主與路易提起沙特爾公爵的次數有限,但就是這有限的幾次,郡主都是一副怒容的樣子,她似乎對自己心中的那個沙特爾公爵的形象深信不疑。
事實上,這正是路易最疑『惑』之處。郡主不是他,並沒有參與過沙特爾公爵做的那些事,可是,她對沙特爾公爵所做之事卻比我還要了解。恐怕是有人在暗地裡為沙特爾公爵下了絆索,而沙特爾公爵卻仍不知道。
路易試過詢問過郡主,告訴她這一切的人是誰,可郡主卻說是幾個以前一起在修道院中的女友。同為修道院出身,卻對沙特爾公爵的事知道得那麼詳細,這後面的黑手可想而知,除了王祖父還會有誰?
過了新年,之前囑託安娜辦的事也有了眉目。
科西嘉島攻略計劃確實存在,而且軍事物資從去年年底開始,就已經向南方普羅旺斯地區運去。馬賽這座軍民兩用港,也出現了軍艦多餘商船的景象。
科西嘉島的事情可以追溯到一七六七年。當時飽受財務困擾的熱那婭,以超低價將其出售給了法蘭西,而法蘭西因為是以免除債務的方式購買,所以實際上並沒有受損。
經辦此事之人,就是舒瓦瑟爾公爵。
科西嘉島其實早已經是一個脫離熱那婭掌控的自治政權,熱那婭之所以如此大方,便是因為它自己無法控制這座島。法蘭西自然不是熱那婭,舒瓦瑟爾公爵當初極力主導此事也不是為了當冤大頭。
科西嘉島位於法蘭西南方港口馬賽的東南,扼守著馬賽通往義大利以及東地中海的航道。它可以說是法蘭西面向東地中海的一個門戶,戰略位置十分重要。進可成為從水路攻取義大利的永不沉沒的補給艦,退可成為保護本土不受侵害的最前線。
然而,當時剛剛買下科西嘉島的法蘭西,在財政上也不是很寬裕,軍隊方面也沒有完全準備好,所以才被迫休整了兩年。
如今,是因為時機已經成熟,舒瓦瑟爾公爵才開始興兵。
安娜同時也得到了諾埃男爵的資訊。
他是德·費姆特子爵私生子,後來娶了一位男爵的獨生女兒繼承了男爵的爵位。從巴黎醫學院畢業後,曾經去了東地中海一帶遊歷了兩年,也參過軍,當過軍醫,現在是剛剛從軍隊中退下了。
最讓路易注意的,是安娜搞到了諾埃男爵的大學教授對他的評價。
“他是一個上進、堅忍不拔的青年,醫術高超、刻苦鑽研,對於一切與『藥』物有關的東西都很感興趣。然而,他沒有一個醫生所應該有的低調,他常常參加各種聚會,被能夠很快成為聚會的中心,他的口才令我覺得,他應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