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喜愛的裝束,一絲一毫的細節都未改變。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了我在哪裡
空曠的山谷,風聲嗚咽,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座孤島,一模一樣的山谷。
他從沒有哪一刻如此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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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
渾身的傷口與刺痛在提醒他,他受傷了,傷得很重,他甚至覺得自己昏昏欲睡,渾身無力,快要死去。
眼前的景象時而模糊時而清晰,他癱軟在大石上又不屑痛苦呼號,他就那麼躺著,回憶四分五裂地竄入五臟六腑。
乾渴的感覺越來越重,水,一滴水也沒有,他好渴,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還好此地空無一人,不然他絕對不會這樣,下賤的像狗一樣,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折辱自己
就在他絕望得快要暈厥之即,一個翠色的人影由遠及近,似沙漠中的綠洲一般,那人一言不發,伸出手,用鋒利地小刀割裂左手臂,涓涓血流滴入謝孤棠的口中。
血,水早已分不清楚,這是人血,可也好歹解決了燃眉之急,他終於拾起一點力氣抬頭看了看來者,薄唇卻如被寒冰凍住,不敢言語。
“亦,亦了”他吞吞吐吐,生怕那人對其不滿意,翠色衣衫的人面色蒼白,唇色烏青,宛若地獄走出來的惡鬼。
十年前,馮亦了就是這樣救了他,他記得清清楚楚,但是直到最後他也沒有親眼見到馮亦了的屍體,他在荒山雨夜破廟之中選中夏小雨難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嗎是因為馮亦了的影子縈繞心間,十幾年不肯離去嗎
“亦了“他幽然一嘆,忍不住握緊他的手。那隻手如被歲月凍住了一般,冷得不像話,有些刺骨,這勾起了謝孤棠的十足內疚他,都是他,是他負了馮亦了這麼些年。
馮亦了是他和王良琊都不想觸及的傷口,又或者,在他心中,王良琊怎麼可能比得上馮亦了。
但是他始終不明白,在他母妃的內心深處,所有絆腳石都該給砸爛,管他是龍圖閣大學士還是征戰沙場為國效力的大將軍。
而恰恰,馮家與王家是她的死對頭。
“亦了,亦了,是你麼原諒我好麼“他近乎是哀求了,難得有淚在眼眶中打轉“我知道,我不該一意孤行,我該聽你的。“
被喚作馮亦了的男子一言不發,手上的傷口讓人看著越發難受,他勾起了謝孤棠的所有內疚。
半晌寂靜後,沉默無言的馮亦了竟開了口“江南試刀案是你做的麼究竟是為了什麼“
謝孤棠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為了試愁煞刀中是否能拔出妖嬈劍,那是你馮家傳下來的寶貝,我只是想找到而已。“
“那為何要殺人殺了我還不夠嗎”
彷彿是奈何橋底伸出來的修長脖頸,欺霜賽雪的肌膚猶是當年模樣,馮亦了的容顏十年未改,惹得謝孤棠驚懼交加,說話的語氣都弱了三分“血,血,那些刀剖不開的,只有用人血才能融化,才能拔出那柄寶劍。“
躲在暗處的王良琊拿摺扇捂住薄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響,心中暗忖道:“原來如此,劍藏在刀中,刀又找不到,於是他才要試刀。“
謝孤棠的神智已開始崩潰,馮亦了活生生地出現在他面前,他難過握緊他的手不肯鬆開,恨不得將這十年的歲月一一找回來。
可人世更迭,風雲流轉,豈是一個簡單的想就可以做到
“亦了,不要再割你的手了,是我對不起你,那時我應該和你一起死去才對。”
“不,我是殿下的祭偶,理應鞠躬盡瘁。“
“你不是,你是我的兄弟“他撕心裂肺地吼著,這句話卻讓王良琊一顆心漸漸暗沉下去,是了,馮亦了是你的兄弟,我王良琊卻不是。
明明是一起認識的,謝孤棠心中為何只在乎那一個人大抵是負疚之心,而對於王良琊,他卻總覺得是杏花侯虧欠了他,是他們害死了他的母妃。
根深蒂固的誤會,永生永世難解。
作者有話要說:
、煉藥
沒想到此事進展的如此順利,簡直輕而易舉。夏飛絕看著謝孤棠漸漸閉上雙眸倒在他懷中,心中五味雜陳,他從前覺得他是惡魔,心狠手辣,沒有一絲人性,可他對馮亦了的一片情真卻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水滴石穿,這洞穴很老了,四處有水滴的聲音在迴盪,王良琊從暗處失魂落魄地走出來,面上明顯有尷尬之色,他驚見謝孤棠躺在夏飛絕懷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