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浮現的卻都是與謝孤棠的肌膚之親,歡愛之幕,原來那表達愛意的撫摸只不過是為了將病過身給他原來一口一個兄弟不過是故作姿態
鶴雪絲毫不理會夏小雨的癲狂,他輕盈一躍退至池畔道:“難道你沒注意紅錦一路都沒與你同吃一道菜,一包乾糧你沒覺得她在不自覺的避開你”
哈哈,夏小雨啊夏小雨,你以為人家是敬你,可你非魔非道,人家憑何敬畏你如神邸,原來所謂的敬不過是怕啊,你這個棄兒。
鶴雪走上岸,甩了甩溼漉漉地秀髮,下人為他披上一身簇新雪白的衣裳,背後的曲線流暢如工筆描摹,花團錦簇,墨色牡丹大瓣大瓣地碎在他外裳上,他披好衣裳對夏小雨道:“等我那時回到九墨曜的時候,那孩子已經徹底廢了,他兩隻手腕上佈滿血痕,腳踝上也是傷,與你現在這倒黴樣倒是挺像,不過,他比你更慘,他此生再也不可貪享床第之歡。”
“什麼”夏小雨神情微微動容,眉頭緊蹙。
“對,床帷與他再無關係,如果他不想當和尚那便要血脈逆流而亡。”雪衣人說得雲淡風輕,彷彿不過是在議論一樁小事。
“那是他蠢”夏小雨冷冷的笑。
“哈哈哈,你就不想知道狼邪是誰嗎”
鶴雪轉過身來,玉面氤氳在霧氣之中,恍如九天宮闕中的神仙,“他就是杏花侯王良琊啊”
“什麼侯爺”夏小雨詫異喊道:“王良琊不會武功啊”
話未畢,他便茅塞頓開,過往的一切一切找到了合理解釋。
千金賣醉的杏花侯做了小皇子的替身,此事合情合理,王良琊二十多歲尚未娶親甚至未納妻妾,這便是鶴雪說得不可再享床帷之歡,他在太湖裘家欲蓋彌彰的舉動也太似一個遲暮的英雄。
王良琊就是狼邪,狼邪就是王良琊,可他不能歸來。
至於理由,自然不能對外宣稱他為了搭救皇子而被九墨曜折磨至殘,所以才沉寂七年,銷聲匿跡,哪怕謝孤棠咄咄逼人的將“江南試刀案”盡數推到他身上,他依舊不為所動。
忍旁人所不能忍,一壺濁酒半生清淚,那個輕浮紈絝的王良琊背後原來藏著這等幸酸。
他不禁恍然呆立,憶起過去對王良琊的種種誤解,不禁悲從中來,那一抹奢麗的身影轉過頭來,淡泊的笑著。
王良琊多次好心伸出援手,他棄之不顧,如今卻又如何訴說
他快死了吧他簡直是找死,愛上不該愛的人,恨上不應恨的人,天下奇蠢無比的蠢材草包便是你夏小雨了吧,他想著想著不禁誇張地昂首大笑:“哈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啊”
鶴雪也笑,笑得似琴臺流水遇知音般應和著,世間譏誚諷刺之事太多,誰比誰好笑,誰又比誰過得好不過千古春秋一場大戲,你搭戲臺我畫皮而已。
“鶴宮主的意思是我該死了”悲至極點無聲無息,聲音輕得如細針掉落在地。
鶴雪泛了泛琉璃色的眸子笑道:“你死了多無趣,這麼多年來我苦心經營,武藝倒是不太精進,醫術卻也算的下天下無人能敵,下毒與解毒本是雙壁,會下毒就必須能解毒,能解毒反過來又增加你下毒的功力。”
“恐怕你並不知道,我的哥哥就是死於過身。”一線微光至窗外躍入,稀薄,感受不到一絲溫暖,鶴雪容姿清麗卻蒼白如雪,他時而笑得鬼魅,時而調皮古怪,琢磨不透的個性如滑膩膩的錦緞,不知那綢緞下藏著的是美食還是匕首。
過身是需要肌膚之親的,夏小雨猛地打了一個激靈,狼狽的從水中泅上來,他怔愕地望著鶴雪道:“你說你哥哥為你過身那你們”
“不然呢普天之下還有誰願意犧牲自己救我那時還沒有解藥。”鶴雪斜枕著腦袋,熏籠中升起嫋嫋輕煙,撲面而來一股淡雅檀香。
“哥哥與我同父同母,他被人帶走的時候,我只有五歲,我想象不到他在宮中日夜受盡折磨的樣子,每次一想起來就揪心地痛所以我不想燃燈,很可怕,我照著銅鏡,看著鏡中的自己,容顏肖似死去至親,我卻無能為力,他已經生長在我心中啊,我們融為一體,不分彼此,不分彼此你懂不懂,哈”鶴雪表情癲狂,似喜還悲,他忍住那嘲笑卻又分明哭不出來,他跌跌撞撞地走向夏小雨,夏小雨慌不擇徑,奪路而逃。
一個人拼命進,一個人拼命退,猝不及防間夏小雨腳底一滑又沒入池內,登時水花四濺。
“哈哈哈哈,你個傻瓜,你個蠢貨,你不過是我拿來試藥的工具,看到沒有”鶴雪佯指著高高懸掛起的燈籠道:“這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