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他翻了翻傑夫的CD盒,奢侈地從中間挑出一盤莫扎特的丟進CD機,悠揚的樂聲傳遍了小小的空間。
他閉上眼睛,暖氣的感覺很舒服,讓人想睡,他差不多二十個小時沒睡了。死神也許會來,莫扎特總是很悠揚,美好得讓人覺得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他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我果然很沒神經,他揉著眼睛想,屍體仍難看地躺在那裡等待處理,而我竟然睡著了。
傑夫因為本來要進行謀殺,所以把車開得很偏僻。維瑟打量了下樹蔓叢生的周圍,覺得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找到他們,可以給他足夠的空閒處理屍體。
他翻出酒壺,又喝了一口,驅散一些寒意。他把它揣回口袋裡,開啟車門,外面寒冷的空氣立刻包圍了他。他拉著傑夫的腳把他從車裡拖出來,然後從後備箱裡找到些工具挖了個坑,準備把他埋掉。
他翻了一下他的口袋,找到三百多塊錢,還有證件什麼的,是個電腦工程師。他索然無味地把沒用的東西一起丟到坑裡,掩埋了他。
把土踏平,又踢了些枯葉做掩飾,維瑟哼著歌,回到車子裡,發動它,向公路駛去。
他刻意避開了大路,免得被警察捉住問話,不過事情顯然在向好的地方發展,報紙上始終沒出現傑夫的死訊,他猜得不錯,這應該是個單身男人,沒有哪個有老婆的傢伙會把自己搞成那副邋遢德性。所以他失蹤後竟很久沒有人發現。
他開著車,一邊不時往嘴巴里灌口酒,他仍帶著那個小酒壺,並準備一直帶著它。
在他以前有很多酒時,他從不覺得這東西有多麼美好,只是某種代表身份的飲料而已。他從不知道這種稀鬆平常的東西現在會成為他這麼好的同伴。
他現在手頭倒是寬裕,之前那套染血的衣服已經燒掉了,這會兒又買了套乾淨的換上,後座放著一些酒和食物。雖然還沒人發出傑夫死了,但他並不準備長時間使用這輛車,並且也儘量避開可能會出現警察的地方,他不想冒險。
實際上他是在三個月後才看到傑夫的死訊的,那時他已遠在萬里之外。
現在,殺人時他已經感覺不到什麼恐懼了,什麼事連著做這麼多次都會習慣的,而且他一點罪惡感都沒有。這只是一種現象,他想,死神降臨的瞬間像一場雨和颶風,有趣而且無可阻止。
“你才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