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2 / 4)

小說:玉碎 作者:浪劍飛舟

子,處暑過了,風才涼快了起來,身上即使出汗也不那樣粘了。天氣涼快了,但是“恆雅齋”的生意還照樣的紅火。經惠靈頓先生的說合,一個美國老闆從掌櫃的手裡買走了一直壓在庫房裡的幾件玉器,收回了一萬多塊現大洋。掌櫃的特別的高興,就唸叨起要請老太太再去看一場戲,上次在廣東會館因為撞見了小野,老太太連戲也沒看踏實,掌櫃的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老太太。

聽兒子說起看戲的事兒,老太太說還是想聽薛豔卿的戲,掌櫃的可犯了難,那薛豔卿是叫張必包養在張家公館裡邊的,張必讓她唱戲她才唱,總不能請人家專門給老太太唱一場呀。再則,張必那一夥子都是甘願給日本人當狗腿子的主兒,掌櫃的打心眼裡就膩歪他們,他們就是再張羅聽戲的事,也不想去湊那個熱鬧了。掌櫃的正犯愁怎麼跟老太太解釋呢,嘿!你說巧不巧,薛豔卿冷不叮的就進了我們家的門。

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快睡了,薛豔卿敲開了門,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門,她手裡還拎著個挺沉的箱子。掌櫃的一看就知道她出了事兒,忙將她請到廳裡坐下,問:“薛小姐,您這是?”

薛豔卿眼圈頓時就紅了,說:“趙老闆,我是從張家公館跑出來的……”

掌櫃的問:“為什麼呀?”

見她渾身發抖,掌櫃的叫我趕緊倒杯熱水,給她喝下去。又示意我們幾個都退出客廳去。

原來,自打在廣東會館唱了戲,張必那老小子覺得小野挺喜歡薛豔卿,就常接小野到張家公館喝王八湯,說是給他壓驚補身子,還叫薛豔卿好生伺候小野。小野自然明白張必的用意,就在薛豔卿身上這捏一把,那摸一下的,薛豔卿也只能強忍著,周旋著。誰料到,頭天晚上,張必跟薛豔卿說,想必你也看出來了,小野喜歡你,換個別人我是不答應的,可是日本人是朋友,日後幹大事東山再起還得靠他們撐著,你就好好陪陪小野去吧。薛豔卿不願意,張必張嘴就罵,又掄起巴掌打,說是臭婊子裝洋蒜。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個辱,就拎著自己的東西偷偷跑了出來。

薛豔卿說:“我家是不能去的,那老王八蛋知道那兒的,我就是想請您幫找個清淨地方,我躲幾天。”

他琢磨了一會兒說:“華界不保險,還是到英租界去躲躲吧,我有個英國人的朋友,他是能幫忙的。”

薛豔卿點了頭,又說:“還得麻煩您,我這箱子先在您這兒藏一陣子行不?不瞞您,我那點值錢的家當都在這裡邊了。”

果然,第三天頭上,王巡長帶著張家公館管事的來打聽薛豔卿,說是張家公館已經向日租界和華界的警察局都報了案,告她偷走了張家公館不少值錢的東西。

掌櫃的忙出來應酬,又是遞煙又是倒茶,說自打在廣東會館聽戲之後,就沒見過薛豔卿的面兒。待王巡長走了,掌櫃的已經是一頭的冷汗。他開啟庫房,讓我把薛豔卿的箱子挪到最裡邊去藏了起來,鎖好了庫房,他又悶坐在客廳裡足足有一個時辰,他向來處事小心,任何犯險的事兒是絕對不幹的,警察進了家門兒,他才覺出面管薛豔卿的事兒確實是辦了個犯險的事,一連著幾天,他雖然跟平日裡一樣作買賣,過日子,但是我能看出他心裡頭壓著塊石頭。

那天,掌櫃的正在“恆雅齋”跟買主兒談生意,陸雄飛滿臉放光地走進來,他告訴掌櫃的,他給“恆雅齋”攬了筆買賣。

掌櫃的自然高興,說好啊,就問賣主是那一位,陸雄飛說是老主顧。待客人走了,他才對掌櫃的說,那個老主顧就是小野。

掌櫃的臉頓時就不是色兒了,問:“怎麼是小野?”

陸雄飛苦著臉:“老爺子,小野的面子可不能駁呀!您還不知道呀,海河邊上是多少家的腳行,我們腳行為什麼就能把日本船卸貨、裝貨的活兒全包下來?還不都是小野給說的情兒啊,說白了,就是小野給我們找的飯碗呀,他想弄個玉器玩藝兒孝敬上司,不正是咱們酬謝人家的好機會嗎。”

掌櫃的說:“話是這麼說,可我總覺得,跟日本人的交道打深了早晚要有大麻煩。”

第二天,陸雄飛借了輛轎車,開到了家門口,掌櫃的讓我拎著他特意挑出來的幾件玉器玩藝兒,跟他上了車,直奔了日租界的同文俱樂部。

一路上,我心裡直髮緊,本來就怵那個小野,自打知道了郭大器一家都死在小野手裡的事兒,光聽小野這兩個字兒就叫我恨得牙根疼。心想,我怎麼這麼倒楣,老天爺總是讓我跟那個王八蛋往一塊兒湊,可掌櫃的叫我跟著他去見小野,我還能說不字嗎。

因為是上午,同文俱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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