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一物的雙手,鄭重申明自己的清白:“這不是我乾的。”
阿目連一愣,看了看站在她左邊的毗沙門天,又看了看站在她右邊的帝釋天,最後視線落在帝釋天手上,然後慢慢抬起來,痛心地看著他:“大人——”
帝釋天的俊臉青了。
不過北之雷神在下屬面前的威嚴毋庸置疑,對於阿目連滿腔熱誠的進諫之心,帝釋天只消一個眼神,就讓他立刻消音,意識到即使要諫言也應該換個場所換個方式。
正巧帝釋天的侍衛帶了幾個五花大綁,面板上佈滿奇異紋路的魔族過來,似乎是前面計程車兵捉到的,安緹諾雅對這沒有興趣,轉身回到了車上,她現在必須要休息。
法師身體的衰弱從很久之前便已經開始,這是執意要與一個世界固有的能量規則相對抗的下場——事實上這種懲罰可以稱得上極其輕微,安緹諾雅原本已作好了付出更大代價的準備——而她必須為此感謝法則。
雖然在那之後,塞巴斯蒂安的出手使得這個傷害變得更加不可逆轉,大量的生機與活力從精靈的身體中流失,對外界環境的變化變得異常敏感,還有那不定時造訪的昏睡。
安緹諾雅沒有找到有效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也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並不排斥這樣。
後悔嗎?當然不。
就如同當初她享受對黑暗精靈的殺戮一樣,如今她享受這個——法師當然不是自虐癖,但這讓她清醒,給她以警示——時時刻刻。
只有在看到自己願意為之付出怎樣的代價時,你才能真正明白你失去了什麼。
帝釋天上來時並不意外地發現安緹諾雅已經睡著了,他已經見識過很多次這位殿下因為不可預知的疲倦而沉睡的情形,那環繞著她的魔法防護甚至沒有多費心思去掩飾,直白地在空氣中泛著光彩。
他用劍柄敲了敲那圈閃爍光芒的空氣,並不太大力——倒不是說他沒那樣嘗試過。
帝釋天不怎麼願意回想上一次他那樣狠狠斬下的情形,看到安緹諾雅睜開眼,他將停在他肩膀上的一隻有著光潔鮮亮的蒼色羽毛,正用喙梳理翅膀的大鳥抓下來:“阿修羅王給你的信。”
安緹諾雅看信的時候他用一柄窄刀從盤子裡割了一條鮮血淋漓的生肉餵給那隻青鳥。濃郁的血腥味讓公主注意到盛在盤中的生肉,那滿是紋路的外皮看起來還真眼熟。
“那幾個魔族探子身上片下來的。”帝釋天隨口說著,手中又割下來一條,戳在刀尖等待青鳥啄食:“養著費事,喂鳥正好,還沒有毒。”
安緹諾雅覺得魔族恨帝釋天遠甚於阿修羅王不是沒有原因的。
阿修羅王的信並不很長,他原本擁有一面對應的雙面鏡,以便於和安緹諾雅保持聯絡,不過那面小鏡子在先前的戰場上被擊碎了。
考慮到觀摩過的幾場神將間的戰鬥,他們揮出的劍差不多可以劈開高峰,安緹諾雅對那面雙面鏡的下場並不感到意外——假如阿修羅王是隨身攜帶著它的話。
公主沒有更多的庫存,不過這種簡單的魔法道具製作起來並不複雜。
將新的聯絡工具在青鳥探出的腳爪上繫好——當然是增添了固化魔法以避免再出現這樣輕易的碎裂的——安緹諾雅將它送出視窗,青鳥張開巨大的翅翼在空中盤旋了三圈,飛進逐漸蒼茫的夜色裡。
“殿下會的東西似乎經常讓人驚訝。”帝釋天把玩著手中的小道具,安緹諾雅也送了他一個,雖然可以聯絡的物件只有她和阿修羅王。
也許回去之後可以做一個給吉祥天?安緹諾雅一邊不著邊際地想著,一邊心不在焉地點點頭。
剛才她休息了沒多久就被帝釋天叫醒,短暫的睡眠並不能恢復足夠的精力,疲倦令法師無法很好地集中精神,這讓她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她慢吞吞地剝了一片巧克力——藥水固然能有效幫助她恢復體力,但大量的糖分同樣能起到一定作用——然後開始發呆。
理論上來說安緹諾雅現在應該繼續她的睡眠,假如她堅持不那麼幹的話,那麼也有足夠多的問題來讓一個法師盡她本分地進行一些深奧的思考。
但事實上她現在的確就是在發呆。
阿修羅王的信不太長,可也足夠提供一個讓她非常不愉快的資訊:就連魔族也沒有任何墮天的訊息甚至傳聞——從來都沒有。
哦那是當然的,沒什麼好意外。
墮天,墮落的天人,魔族怎麼可能會有?
只不過法師也曾經假設過,既然天人已經轉換了陣營,那麼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