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洛歌劇院和保羅聖芳濟大教堂的穹頂。
別墅主人在車庫裡留了一輛跑車和一輛越野車,不過當帝釋天在車庫另一邊發現了架腳踏車之後,這種能夠讓駕駛者在過程中持續得到被擁抱福利的交通工具立刻令他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車庫裡那兩輛汽車,選擇了騎腳踏車這一更加健康更加環保的交通方式。
“我還是比較喜歡汽車。”安緹諾雅提出不同意見,並用嫌棄的眼光看著腳踏車後座:“至少汽車的座位比較舒適。”
“為我忍耐一下吧。”帝釋天興高采烈地回答:“出去的時候騎車,回來的路上可以坐在我懷裡啊,難道比汽車更差嗎?”
“……就這麼不管車子嗎?”
天帝陛下敗家地拍板:“再訂十輛就行。”
兩隻銀髮生物就這麼晃晃悠悠地騎著那從來沒嘗試過的交通工具穿梭在這座地中海城市的大街小巷裡;在聖託雷西廣場附近的鐘樓下買了負有盛名的餡餅,賣餡餅的是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婦人;高興地向兩個罕見俊俏的年輕人推薦著各種口味的餡餅,從黑橄欖到金槍魚,甚至還有山羊奶餡的,熱情地揮舞著刀子切下一塊叉在叉子上試圖餵給銀髮少女,讓她品嚐一下味道。
安緹諾雅:“……”
帝釋天不爽地皺起眉:“好大的膽……唔……”
公主迅速地捂住他的嘴:“閉嘴,笨蛋。”轉頭微笑道:“謝謝。”
“年輕人,戀愛就該這麼甜蜜啊。”胖乎乎的大媽衝他們擠擠眼睛,爽朗地大笑起來,一副“我很瞭解”的樣子。
帝釋天的眉毛舒展開來。
大媽繼續推薦:“女孩,試試山羊奶的這種吧,義大利的姑娘都那麼火辣,就是因為她們都吃我們那不勒斯的山羊奶乾酪啊。”
帝釋天開始打量那個山羊奶餡餅。
最後他們買了四個餡餅,除了公主堅決要求的藍莓味外,剩下的都是山羊奶口味。
拎著餡餅去到附近的廣場邊的石階上坐下,下面的廣場上有一群年紀在十三四歲到十七八歲之間的男孩在踢球,石頭臺階上落滿了鴿子,他們一走上去便驚得“撲稜稜”飛起,見他們坐下,盤旋片刻後又開始隔著點距離落下來。
“試試山羊奶的。”
“不要,聽起來很噁心。”
“她那麼努力推薦了,一點都不吃可實在對不起別人的心意。”
“山羊奶的‘火辣’效果對精靈族來說是沒有用的。”
“……我可沒有那樣的想法。”
“真的嗎?”斜視。
“真的。”威嚴狀。
停在石階附近的鴿子並不怕人,見這兩個陌生人坐在它們的“地盤”上吃東西,逐漸開始有幾隻大著膽子接近過去啄取掉在臺階上的餡餅碎末,甚至有一隻伸出喙在安緹諾雅攤開的手心上啄一小塊餡餅。
突如其來的一陣殺氣將石階上的鴿子驚得盡數飛起,公主轉過頭:“怎麼了?”
帝釋天微笑著說:“不可以餵它們。”
安緹諾雅下意識地掃視了一下週圍是否有“禁止餵食鳥類”的警示牌,帝釋天已經若無其事地接了下去:“我會不高興。”
公主看了看被殺氣嚇得連上空都不敢再盤旋遠遠飛了開去的鴿子,再看了看手心那一小塊被啄剩的藍莓餡餅,當機立斷地抬起手餵過去。
帝釋天:“……”
等到二月十四日球賽那天,米蘭擠滿了外來球迷。
聖西羅球場裡,當穿著AC米蘭99號球衣的羅納爾多從球員通道里走出來時,看臺上整齊劃一地響起了那首《只有一個羅納爾多》,包括帕爾馬的球迷,也全都起立,為這一位在這顆星球上最才華橫溢,無與倫比的球員鼓掌。
安緹諾雅坐在看臺上遠遠望著那個褐色面板的光頭球員,曾經在地球的另一個位面中,戶愚呂兄也非常喜愛他。
當法師離開那時,那個位面的羅納爾多還在健康地踢著華麗無比的桑巴足球,然而在這裡,他卻已然因為傷病而不得不離開球場了。
“疾病,創傷,微小的意外,任何一樣都可能會導致他們的死亡。即使沒有這些,那生命也很短暫,你我能夠見證他們的一生。” 銀藍色的眼瞳裡層層湧上的複雜思緒最後被掩在長長的淺色睫毛後,安緹諾雅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越來越低地說:“這樣脆弱的人類,我太討厭了……”
一隻溫暖而有力的手從邊上伸過來,握住了她的。
“那就討厭下去吧。”帝釋天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