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運,在新增上了另一個墮天的砝碼之後,是否擁有和他對抗的力量吧。
帝釋天慷慨地將這個訊息分享給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那個預言之子唯二的親人——安緹諾雅。
“你發現了孔雀是前天帝的兒子,然後現在他偷走了舍脂剛生下的孩子?”公主歪了下頭,有些不解:“那麼你為什麼不把那孩子帶回來呢?而且……幹什麼告訴我這個?”
就好像她會關心舍脂跟他——帝釋天的兒子似地。
“因為那是你哥哥的兒子。”帝釋天露出了一個帶著點惡意的微笑:“舍脂生了一對雙胞胎。”
“呃——哦。”安緹諾雅用一種不知怎麼形容的表情停頓了一會,最後發出個驚歎。
她理了下思路,依然帶著那種類似於讚歎的表情,慢吞吞地說道:“孔雀是前任天帝和親姐姐的兒子,他有個異母妹妹吉祥天,而吉祥天是現任天帝你的屬下毗沙門天的妻子。然後今天,前任天帝的兒子偷走了現任天妃和——阿修羅王的孩子,而天妃同時還生下了你的兒子。”
即便是巫妖,也不得不為這錯綜複雜的關係而感到暈眩。
帝釋天躺在長榻上一邊喝著酒,一邊大聲笑:“你忘了說,舍脂生的這對雙胞胎,其中一個的父親還親手殺了另一個的父親。”
“沒錯。”安緹諾雅看了他一眼,然後迅速瞥了眼身邊的修羅刀:“看起來善見城的人際關係比鍊金陣更復雜。我拒絕搬到上面去是正確的。”
“隨便你。”帝釋天無所謂地答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稍等。”法師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嗎?”
“孔雀把那個孩子帶到了哪裡,你知道的吧?”
帝釋天注視了她一會,“封印之森。”他如此回答,隨即便轉身而去。
封印之森的位置在哪,法師並不知道。
但這禁忌之地的所在,卻瞞不過阿修羅王。
帶著修羅刀,安緹諾雅穿過了封印之森外那些早已魔化的藤林。
最中心的位置,被蠶蛹似地包裹著,如心臟一般不斷鼓動的物體,在修羅刀接近的瞬間,自動地將那些裹覆的藤條向四周伸展蔓延,暴露出中間那蜷縮著的嬰孩。
看起來也僅僅是剛出世不久的模樣,但頭上烏髮儼然,尖尖的粉紅色耳廓標誌著他不容錯認的種族,肉團團的小手小腳蜷縮在胸口,無知無覺地沉睡著。
阿修羅王從刀中浮出,深深凝望著這個他為此將整個天界拖入戰火的孩子。
他的孩子。
他多想抱一抱它。
安緹諾雅站在靠後一段距離的位置,沉靜地注視這一幕。她不擅長處理這些,同時也對那嬰兒毫無感情,但是法師覺得她應該將空間留給他們。
最重要的是,這裡的環境十分適合阿修羅王。
阿修羅王原是天界最強鬥神,本身就已是神祇,純粹的正能量的聚合體。如今卻是負屬性的存在,若不是修羅刀,他早已灰飛煙滅。即便如此,也還是會逐漸虛弱,就算神格不會消失,意識亦會磨去,因為天界本不容許這樣負屬性的存在。
但在封印之森就截然不同了,這裡到處充斥無屬性的能量,對阿修羅王來說再適宜不過。
“跟你兒子好好相處吧,我先回去了。”安緹諾雅通知道。
阿修羅王為之失笑,他搖了搖頭,頗為不捨地看了嬰孩一眼,還是回到妹妹身邊:“封印之森的時間是靜止的,他也不會意識到我的存在。”
“也許吧。”安緹諾雅看了他一眼:“不過就算他不知道,對你來說大概還是有點意義。而且這的環境很適合你。”
阿修羅王無法否認這一點,從死亡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消失過的虛弱感在這裡並不會出現:“我說過……”
“我知道。但是將身體交給帝釋天是你的錯,要不然也沒有必要這麼做。繼續留在天界也許你會再次死去,那樣的事情我不會允許。”巫妖想起阿修羅王只剩頭顱的身軀,依然十分不快:“說起來帝釋天一直對你有奇怪的執著,否則我不會連骨頭都得不到。”
阿修羅王微覺無奈,相比起應他的要求而吃下他身體的帝釋天,反而是自己妹妹才是有“奇怪的執著”的那個吧。對於他的身體,安緹諾雅怨念已久,他也不知該如何開解,只好說:“既然已經沒了,那就算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巫妖瞥了他一眼:“總之,天界到這兒來也並不麻煩,就這麼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