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懷疑會被他那一下拍得骨裂。
藤原君人很好,雖然被他們嘲笑得有點快要抓狂的樣子,但還是非常負責地把我送了回去。落在門口的時候他好像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釘在旁邊的“市丸”兩個字,撓撓頭:“麻倉桑工作的這戶人家和三番隊的隊長同姓誒。”
我一邊小心翼翼地嘗試將重心移動一點點到受傷的那隻腳上,一邊說:“如果你說的是市丸銀的話那應該就是這了……好像沒什麼關係,藤原君可以鬆手看看,似乎能走一點路。”
“還是找個柺杖來吧……誒誒誒誒誒市丸隊長?!”他嚇了一跳地叫起來。
我抬頭一看,發現門開了,白毛正抱著手臂站在門口,他意味不明地打量了我們一眼,然後笑眯眯地說:“辛苦了喲~”
“沒有的事!”藤原君下意識地站直,原本攙著我的手一下鬆開,我晃了一下,差點摔了一跤,趕緊單腳跳到門邊扶牆站好,藤原君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臉唰一下又變紅了:“對對對不起麻倉桑……”
“沒事沒事。”我揮揮手:“今天真是麻煩藤原君了,非常感謝。”
他撓撓頭,笑了笑:“那我先告辭了,市丸隊長,麻倉桑!”
我有些羨慕地看著他用那種神奇的速度消失在遠處,然後單腳一跳一跳地準備進門,但白毛相當沒眼色地擋在門口,並且在我示意了之後依然完全沒有挪位的意思。
我鬱悶地側過身準備從他身邊鑽過去,結果卻被拎了起來。白毛一邊往回走,一邊有些陰陽怪氣地說:“看來麻倉醬還真受歡迎呢。”
我第一個反應是他在吃醋!
隨後就覺得自己真是太蠢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少女式幻想還是早點丟掉比較好。然後我想到他說的內容,呃……藤原君?
說實話我完全不覺得藤原君有那種意思,但他真是個不錯的人,雖然容易害羞了點,但感覺上是個相當溫柔且可靠的男性,並且還有一份正當穩定的工作,是很理想的結婚物件……
我在腦中進行著已經詭異到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思考,白毛沒聽到我的回答,提著我領子的手晃了晃,我回過神來:“什麼?”
“哦呀。”白毛沒再說什麼,只是笑的弧度更大了一點,最後停在書房門口,鬆手把我放了下來。
“非常感謝市丸sama的幫助,”我對他鞠了個躬,準備跳回房去。誰知道白毛突然伸出手臂一撈:“我可沒說麻倉醬可以走了喲~”
臉一下子熱了起來,我有些惱怒地瞪著他,實在不明白這個人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對女性進行奇怪的騷擾是他的個人興趣?那他的人品未免也太糟糕了點。
不過白毛顯然並沒有興趣知道我在想什麼,他把我放在書桌上,手指一劃,那些繃帶就散了開來,露出像是剛剛發好的饅頭般的腳踝。
“哎呀呀,真是可憐呢。”他用非常不符合內容的歡樂語氣說,然後十分惡劣地用手指戳了下腫得最高的地方。
好痛!
這個人有毛病的吧?!
我憤怒地瞪著他,結果白毛用另一隻手捏住我下巴,說:“每次看到麻倉醬這種完全表露想法的眼神就覺得很有趣呢。”
我有些疑惑。
兄長大人也說過想法和說法完全一樣是很好的優點,但那是因為兄長大人會靈視的緣故,難道說白毛也會?
於是我面帶微笑地看著他,然後在心裡飛快地念著:白痴,蠢材,豬頭,少年白,眯眯眼……
“總覺得麻倉醬現在在想一些不好的東西~”白毛挑起眉,然後用力捏了一下腫脹的地方。
“嘶……”眼淚一下冒了出來:“混蛋!”
“很痛嗎?”他微笑。
“痛死了!”
“很好。”
我不可思議地盯著他,這個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他是虐待狂嗎?
“痛了才會記牢哦。”白毛伸出手指揩掉我剛才冒出來的眼淚,動作非常溫柔,聲音卻很冷:“我可是最討厭羊圈裡的羊隨便跑到人家草地上的了~”
這種像是宣告所有權的話讓我覺得害怕,但又有一點竊喜的感覺,忍不住抬起頭直視著他。
白毛似乎有些意外,睜開了一點眼睛看著我。過了會,他輕笑了一聲,勾起嘴角:“麻倉醬現在在想什麼?還真是可愛呢。”
溫暖乾燥的手握著腳踝的位置,手掌上傳來的熱力中和了一點疼痛的感覺。他用手指輕輕按壓著,低聲問:“現在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