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當心身體,我不問了。”
綦連端鐵青著臉,胸口劇烈起伏,過了片刻,才漸漸平靜下來,說道:“以前小客培訓去的那家醫院邀請小客去工作,我準備讓他待在美國,不要回來了,你心裡先有個準備。”
柳萍吃了一驚,道:“移民?怎麼突然……”她突然頓住,停了片刻,才道:“那沙沙呢?”
綦連端緊盯著她,帶著迫人的壓力:“小客出國,和沙沙有什麼關係,你問她做什麼!古氏還在中國,沙沙當然是在國內經營。”
柳萍低了低頭,輕聲道:“只是覺得,沙沙從小就沒大在父母身邊,還是和小客在一起長大的。小客這一出國,我怕……乍一聽你這麼說,我自己都覺得挺難過的,不捨得小客一個人在外。”
“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光想著把他留在身邊,沒出息。”綦連端哼了一聲,“孩子長大了,各有各的生活,哪還能老是黏在一塊兒?他們姐弟倆,早晚各自婚嫁,小客早該從古家搬出來了!”
柳萍低垂著眉眼,唇角翕動,欲言又止。綦連端道:“今天你怎麼這麼奇怪?有話就說,是怕我生氣怎麼?”
柳萍深吸了口氣,抬眼道:“小客……和沙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綦連客眉一壓,喉頭滾動,重重地哼了一聲:“你胡思亂想什麼!小客和沙沙,能有什麼事!”
柳萍看著他,神色漸漸籠上一層悲哀:“阿端,你就別瞞我了。他們倆,如今是在一起了,是吧?”嗓音漸漸低下來,帶著艱澀繼續道:“要不然,你不會這麼生氣,還要把小客送出國去……”
“胡扯!”綦連端拍著床頭小櫃,怒道。
“阿端,”柳萍怔怔地看著他,並未被震懾住,“你總是這樣,做的決定,從來不和我商量;有什麼事,也從來不告訴我。但這次,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總該告訴我,讓我也知道來龍去脈啊!”
綦連端盯著她,忿怒的臉色漸漸緩和,最終頹然地嘆口氣,什麼也沒說。
柳萍臉色白了一白,嘴唇微顫,神情也有些恍惚。
綦連端見她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便皺了皺眉,揮手道:“你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你……”柳萍深吸口氣,眼睛裡卻忽然迸射出光輝,直勾勾地看著他:“你成全他們倆吧!”
“什麼?!”綦連端一口氣險些沒上來,待得緩過勁來,眉頭一壓,火氣沖天道:“你魔怔了是不是!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說八道什麼!他們做錯了事,你不光不管,還縱容他們胡來,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他們瘋了,你也跟著發瘋是不是!”
柳萍怔忡片刻,待他火氣宣洩夠了,才輕聲道:“不是的。”深吸口氣,似是下了極大決心,定定地看著綦連端,啞聲道:“阿端,有件事,我瞞了你很久,一直不敢告訴你……但是現在,看到你和小客僵成這樣,我……阿端,小客他,不是我們的孩子。”
綦連端身子一顫,威嚴十足地看過來:“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小客剛生下來就做過親子鑑定,怎麼會不是我們的孩子!”
柳萍十指緊了緊,神色黯然,道:“沒錯,是做過親子鑑定……但是,阿端,你還記得吧,那之後,你就去日本出差,去了整整三個月?”
“那又怎麼了,和我出差有什麼關係?”
柳萍唇動了動,繼續道:“你走後,我們的孩子就得了急病……夭折了……”她緊張地注視著綦連端的反應,生怕他再度犯病,見他神色極為嚴厲,卻還算冷靜,才繼續困難地說下去:“那時候,我很怕你知道孩子不在了,正好醫院裡有個剛出生幾天的棄嬰,我就領養了他,當作我們的孩子撫養……就是小客。”說罷了,她垂下眸子,等著他的裁決,十指卻不由自主地攥起,掐得手心隱隱作痛。
綦連端瞪著她一副坦白伏罪的樣子,狠狠地攥拳,嚴厲的唇角抿得越發緊,深吸了口氣,冷聲道:“我不信。把小客叫來,還有,叫醫生過來取樣,再做一次鑑定。”盯著柳萍發白的臉色,冷冷地道:“我不信你能瞞我這麼久。小客他如今錯得離譜,你還想護著他是不是?”
“我……”柳萍張了張口,拗不過執拗的綦連端,只得叫來綦連客和醫生。
綦連客倒很配合,也不問原因,便由得醫生同事採了血,柳萍看著他平靜的神態,無奈地嘆了口氣。綦連客又問了幾句綦連端的身體情況,便又回去繼續坐診了。
樣本是由綦連端的私人秘書代為發出的,發往國內兩個著名的權威檢測機構。過了幾日,便有結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