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芙,你在酒裡下了藥?”他揚聲質問。他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千芙會在酒裡下藥!他以為她只是任性,絕對做不出傷天害理之事,誰料……
苗千芙沒想到藥性發作得這麼快,不是才喝三杯嗎?
她的眼眸盪漾出春色,臉龐有著淡淡的嬌羞。“大表哥,我也是不得已的,只要我成為你的人,你必定不會棄我於不顧。就算要我當妾,我也甘願委屈。”她是下了藥,還是令男人色心大發的春藥。
他痛苦的撫上自己的胸口,感覺火熱的燒灼感從四肢竄燒上來。
“你究竟下了什麼藥?”
“能讓你動情的藥。”
“春藥?”額上的細汗顯示他正在強忍。
“嗯!”她頷首,神態嬌媚。
“這不是春藥。”他突地嘔出一口鮮血,血色呈黑,可見是強力的毒藥。
“易雙!”他高喊,拚出全身的力氣。
“不可能!大哥明明說這是春藥,只要你服了此藥,必定會不顧一切的和我燕好。”苗千芙慌了,看到他嘔出黑血,嚇得花容失色。
“易雙!”他又高喊了一聲。
“易雙不在這裡,我支使他去酒樓幫我拿甜點了。”她來到他的身邊,想要攙扶住他幾乎快昏厥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再也忍不住那椎心的痛,他從椅上直挺挺倒下,苗千芙想扶住他,卻敵不過他墜落的力道。
“喚時得,快喚時得……”轉瞬間,他已氣若游絲、臉色發黑,眼一閉,再也無法說話。
“大表哥!大表哥!”她搖晃著他的手臂。不是說是春藥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不想害死大表哥,一點都不想。
“小玉!”苗千芙淒厲的喊聲,劃破夜晚的寂靜。
小玉匆忙趕到,見到口吐黑血、似乎已經死去的伍學瀚,立刻嚇得“哇”一聲大哭了出來。
“叫時得,快叫時得。”苗千芙不停的叫嚷著。
小玉雙腳似乎黏在地上,動也動不了。
因為不放心伍學瀚,剛巧來到院落外的時得聽到異響,立即破門而入。
時得畢竟是練家子,見狀並沒有驚呼或急著質問,而是先點了伍學瀚的周身大穴,以防毒液傳得太快。
“表小姐,讓人請回易雙,快!”時得扛起伍學瀚,快速奔回伍學瀚的院落。
“小玉,快!快把易雙叫回來!”苗千芙渾身顫抖。天呀!大哥竟然利用她來害死大表哥。
“哦!”小玉終於回神過來,急忙忙的從院落的後頭往張管事的住所奔了過去。
看著自己那雙沾著黑色濃稠血液的手,苗千芙六神無主。她竟成了殺人兇手?她明明只是深愛著他,想獨佔他,卻從沒想過要害死他。萬一他要是死了,她該怎麼辦?
忍不住驚慌,苗千芙終於放聲大哭。
時得正想扛著奄奄一息的伍學瀚,奔出苗千芙的院落,卻在月洞門前被許久不見、一臉猙獰的苗千恩攔住去路。
苗千恩的身後跟著四名草莽大漢,每個人身上都配有長劍或者大刀。
“時得,放下大少爺吧!再繼續這麼移動他,只會加速毒性攻心。”苗千恩臉上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時得將伍學瀚放到地上。“是你下的手?”時得冷冷的問。
“不是,是我那痴心愛著他的妹子所下的手。”
這時苗千芙也跑出了院落,看到罪魁禍首的苗千恩,不顧他身邊有四名江湖惡徒,掄拳就朝苗千恩一陣狂打。
“你信上明明說那是春藥,結果根本不是。你為何要騙我?為何要害死大表哥?”她邊哭邊迭聲質問。
今日午後,小王去市集採買一些姑娘家的用品,半途被苗千恩攔下。他交代小玉一封信和一瓶藥,說是要給苗千芙的。小玉將信和藥帶回交差,苗千芙一看,芳心大振。
信上言明,那是一瓶春藥,只要摻和在酒裡讓伍學瀚服下,必能逼他與她成就好事,到時生米煮成熟飯,便可奠定她在伍府中不敗的地位。
苗千芙沒有細想,一顆心只想著要成為伍學瀚的妻子,於是就依信上指示,讓伍學瀚喝下那摻藥之酒。而她則以袖掩嘴,假意喝下,逃過毒酒攻心之劫。
苗千恩仰天狂笑,“妹子,不借你的手,我要如何除去伍學瀚?如何消除心頭之恨?”苗千恩抓下苗千芙的手,惡狠狠的說。
為防苗千恩,伍府上下早已做好萬全的準備,卻沒想到人心難測,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