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瀚哥哥,”她嚷著,卻不敢驚動房外的桃花。
她的掌心覆蓋上他的手,“你在作夢嗎?夢裡如果還牽掛著我,就快點醒來。你千萬不能拋下我,我肚子裡已經有了孩子,是我倆的孩子。”適才老大夫來的時候,見她臉色慘白,怕她憂鬱成疾,就順道替她把了脈,這才發現她已經有喜了。
老大夫勸慰她不能太傷心難過,要以肚裡的胎兒為重,否則動了胎氣可就不好了。
母愛的力量支撐她的堅強,她強忍著悲傷,服侍他喝下湯藥。
彷佛聽到了她的話,他的眼睫動了動,卻無力睜開,想笑也笑不出聲。“你懷孕了?!”才說了這麼一句,就覺五臟六腑燒灼得難受,一口氣懸在咽喉處,根本提不上來。
她用手背抹乾淚水。她得要堅強。“我懷孕了,你快當爹了,所以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
他用盡力氣睜開眼,想看清她的樣子。她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我會長命百歲,和你一起撫育我們的孩兒長大。”
“嗯。”她緊握他冰冷的手。“易雙去取解藥了,很快就會回來。”
昏沉之間,他雖然痛苦擰眉,唇邊卻掛著淡淡笑痕。
清晨,易雙果然取回瞭解藥。他的人面廣,五湖四海皆有他的朋友,要取得千里毒的解藥並不是難事。
伍學瀚服下解藥之後,時得和易雙便輪流運功幫他逼出餘毒,只見一攤攤的黑血從伍學瀚的嘴中一再嘔出,直到血色轉為鮮紅為止。
吐出毒血後,伍學瀚顯得虛弱不已,不過神智已經恢復許多,眼神不再空洞,呼吸也很穩定,只是無法下床走動。
聽兒整夜沒閤眼,直到確定他安然無恙,才倒在床邊沉沉睡去。
暮色照地,一天將盡。
聽兒側轉著身體,悠悠醒轉。眼眸還未全開,就看見那張令她懸心掛念的俊臉。
“你……你醒了!”她驚呼的想爬起來,卻被他的大掌按住肩頭。
“別動!”他與她面對面側躺著。“你這個笨丫頭!都已經懷了身孕,還不知道要愛惜自己。你這樣一整夜沒睡,是想讓我擔心受怕嗎?”
她淺笑嫣然,泛紅的眼眶又溢位淚水。“你會罵人了,我真的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