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許財力的衣襟將他提起,又在他肚子上狠狠的補了一拳。
“瀚哥哥別打了!”她上前扯住伍學瀚的衣袖,阻止他繼續出手。
伍學瀚這一動手,驚動了月華樓的所有客人,連紅衣姑娘也聞聲前來。
從來都是以和為貴、溫和善良的伍大少爺,竟然會動手打人?大家莫不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你擔心我打死這個敗類、人渣?”伍學瀚氣到口不擇言。
“我不是擔心他,我是擔心你的身體,萬一動了氣,傷了身體,那該怎麼辦?!”
她的柔聲柔語,彷佛一道天然的冷泉,澆熄他的怒氣。
他鬆開手,任憑許財力軟倒在地,不斷從嘴中逸出呻吟聲。
“大少爺,這位姑娘是?”紅衣姑娘代替現場所有看熱鬧的人,問出心中的疑問。
“她就是我的新婚嬌妻。”伍學瀚自豪的宣佈,順勢牽起她軟軟的柔荑。
聽兒不喜歡被注視,只能垂低眉眼,緊緊依靠在他的身邊。
眾人莫不倒抽一口氣。這位年紀輕輕,綁著兩條麻花辮,一身樸實淡雅的小姑娘,就是前幾日和伍大少爺再次拜堂成親的新娘?
紅衣姑娘媚眼生波的打量著聽兒。“大少爺果然好眼光!”
“掌櫃!”伍學瀚高聲叫喚。
掌櫃立刻迎上前,“大少爺,有何吩咐?”
“看清楚了嗎?她就是月華樓的少奶奶,待會兒讓所有的夥計、廚師都來見過,下次少奶奶到月華樓,要是還有人再敢對她不敬,就給我將那個人轟出月華樓。”
“是、是!”掌櫃從沒看過伍學瀚發脾氣,嚇得老臉一抖一抖的,連聲答應。
“還有,我不是吩咐過,不準賣酒給許財力嗎?將許財力給我扔出月華樓,斷絕和他的生意往來。我不要這個登徒子再踏入月華樓一步。”
先前許大爺輕薄她,瀚哥哥還跟許大爺道歉賠罪,這回卻動手打了許大爺,還不惜為她放棄這筆生意,她心頭只覺得甜蜜蜜。
“是、是!”掌櫃點頭如搗蒜。
“掌櫃,請每桌客人一壺陳年女兒紅,代表月華樓的歉意。”
“是、是。”掌櫃領命安撫客人去。
“有沒有怎麼樣?”他眼神熾熱的看著她,就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我沒事。我只是想送藥過來給你。”
“我們樓上廂房坐。”伍學瀚說。
“嗯!”聽兒隨著他往樓上走去。
“小心,爬樓梯慢一點。”他細心叮嚀著,帶她進入他慣常休息的廂房裡。
“那位紅衣姑娘是誰啊?”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
“紫玲嗎?她是表妹呀!”
“表妹?”又是表妹。
“是呀!伍府幾代開技散葉,我大概有二十幾個表妹。”
“啊!”她微微驚呼。要是每個表妹她都得擔心,那她不就一輩子都操心不完?
看到她一臉詫異,他取笑道:“你在吃醋?”
妒心可是犯了七出之罪,她可不想被他休離,就算心裡有那種意思,她還是連忙否認。
“沒有!怎麼可能……”
但聽到這樣的回笞,他卻大為失望。“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和別的姑娘同桌吃飯?”
“呃……”她有點心虛。
“我想聽你說實話。”捧起她的臉蛋,凝視著她的眼眸。
“其實我很在意,只是我又不能表現出我在意。我……”她一臉為難。
他笑了,俊朗的眸裡全是逗弄她的笑意。“我喜歡你嫉妒,那會使我很開心。”
“很開心?你應該要嫌我心胸狹隘的。”被他這麼一說,她才發覺自己已不自覺的流露出對他滿滿的愛意。
“我喜歡你的心胸狹隘。這讓我感覺到在你心裡,我有著獨一無二的地位。”
“你本來在我心裡就是獨一無二的。”說著,她拿出籃裡的湯藥。“先把藥喝了吧!冷了就更難喝了。”
“藥苦,我不想喝。”他像耍賴的孩子,藥還沒喝就皺了眉頭。
“別這樣,喝了才會快好。”她總是這樣安撫他,一次又一次。
他就是敵不過她的軟言軟語。“我就是不想吃藥,才會躲到月華樓來。”
“看在我辛苦替你送藥的份上,你就喝吧!”
他無奈,只得忍住藥味,一口將湯藥喝盡。
日頭照暖一室,盪漾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