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看那位滕大人像是個好官,想拉他下水,恐怕沒那麼容易。”
秦檜微微笑道:“君子可欺以方。說不定比收買王團練還能省些錢。”
“好你個秦會之。”
程宗揚笑道:“這種陰謀詭計是奸臣兄你的強項,不過給滕知州下套暫時不急,先想想怎麼把王少爺這件事應付過去。”
“這種事情,公子最好先不要露面,”
秦檜道:“依我之見,公子不如離開幾日,諸事由屬下去應付。團練大人要是識相,拿錢擺平最好。若是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程宗揚道:“我也想過了。反正這幾天也沒有生意可做,帶死丫頭出去散散心,順便避避風頭。”
秦檜道:“公子不準備回江州?”
“清浦與孟老大的人聯絡上了,江州傳來的訊息,宋軍這幾日都沒有攻城的跡象,連烈山伐木的隊伍也收回寨中。夏用和擔心強攻不利會影響士氣,只怕過完年才會大打出手。筠州的糧食生意剛開張,如果回江州,來回只剩在路上的時候了。”
“公子準備去哪裡?”
程宗揚道:“我倒是想借這個機會往浮凌江一趟,看看下游的情形。如果能在宋國境外找到落腳的地方,王團練真要翻臉,咱們也好有條後路。”
秦檜思量半晌,“往浮凌江下游亦是可行。屬下無法分身,長伯既然在,便讓長伯隨公子一道去。”
“我去見著他再說。”
程宗揚站起身,“你告訴祁遠一聲,讓他準備船隻,我明天一早就走。初七王團練請客,我爭取回來。王團練那邊你先拿筆錢去。數目不能太多,更不能說是給王少爺治傷的錢,只說聽聞他家大少爺出事,表表心意。畢竟王少爺是自己不小心被燒到,跟咱們沒關係。王團練真想鬧大,咱們寧肯遷出筠州,也不能再和這種貪狠之輩打交道。”
秦檜道:“屬下明白。”
“你去的時候不妨帶上馮大法一道,他對治燒傷有點手段。還有,”
程宗揚停頓了一下,“如果出事,先保住清浦,然後是祁遠和你們幾個。至於那些錢和糧食,帶不走就別管了。”
秦檜沉默片刻,然後道:“公子如此厚待我等,屬下感佩之極。”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無論金銀還是房田、產業,都會貶值,真正靠得住的,還是人的智慧和能力。”
秦檜正容道:“屬下明白了。”
第二天一早,在城南施粥的祁遠備好船隻,程宗揚帶上小紫和夢娘,乘船往浮凌江下游駛去。
漁船順流而下,不到午時,便來到上次與麻黷與相雅碰面的地方。岸旁兩棵大樹被砍倒,用藤條捆在一處,下面打了樁,形成一個簡易的碼頭。吳三桂帶了幾個僱傭的民夫,正忙著平整土地,開出道路,見到程宗揚不由一愕。
程宗揚把船停過去,繫好船纜,然後跳上岸。吳三桂迎過來道:“程頭兒,你怎麼來了?”
程宗揚笑著說了昨日的事。吳三桂扼腕嘆息,“這種事交給我辦多好!保證王家那位少爺半年下不了床,還怪不到公子身上。”
“管他呢,反正我也準備往下游看看。這地方離筠州太近,還當過縣衙,糧食都放這兒,到底還有些不放心。”
“下游我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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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指著那片亂石灘道:“差不多有十幾里長,全是大大小小的礁石,除了獨木舟,什麼船都過不去。但過了這段亂石灘,下邊江面寬了許多,行船也方便。再遠,我就沒走了。”
程宗揚瞧瞧自己的漁船,又瞧瞧那片亂石灘,“我要乘船往下游,該怎麼過去?”
吳三桂摸了摸鼻子,琢磨了一會兒,“倒有一個法子,就是累了點……”
“幹!”
程宗揚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周圍幾位民夫看他們的眼神就和看神仙一樣,“兩位爺真是神力!這船我們六個人抬不上兩裡,兩位能抬出十幾裡。吳爺還好說,身子骨打熬得結實,這位公子爺看著斯斯文文的,力氣卻不小!”
程宗揚也是沒辦法,往下游最方便的就是走水路,如果走山路,自己和小紫還好說,夢娘一個弱質女子,只怕寸步難行。好在漁船並不太大,吳三桂功底又紮實,兩人前搬後抬,加上幾名民夫幫忙,終於把船抬過亂石灘。
吳三桂肩膀的衣服被船沿磨破,露出發紅的面板,他半蹲在地上,喘著氣說道:“程頭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