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然後將盤側一面小旗插在烈山一處山坳中,「這裡。」
那是山中一片平地,三條溪水從山間淌出,沖積成一片平原。
孟非卿道:「理由呢?」
「敵眾我寡,只能倚仗地利。整個江州平原無險可守,一旦宋軍兵臨城下,便佔據主動。而且……」
程宗揚笑道:「小狐狸讓俞子元在前面騷擾,就是想讓宋軍在山中紮營吧?」
「不錯。」
孟非卿舒展了一下雙臂,「這會兒侯老二已經帶著四營和五營進了烈山。與宋軍的第一仗,就在三川口。」
「兩個營嗎?」
兩個營即使滿員也只有六百人,面對十倍於己的宋軍精銳,他們還真敢打。
「三個營。侯玄帶了他的直屬營來。不過兵力還是有些不足。」
程宗揚嚥了口吐沫,「孟老大,你叫我來,不會是讓我去打仗吧?」
孟非卿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不妥!非常不妥!」
程宗揚道:「如果我領著兩個營參戰,等於五個營的兵力都投放到烈山。五個營加起來一千多人,宋軍五六千人,敵我比例五比一,就算咱們星月湖的好漢都能以一抵五,也與宋軍勢均力敵,勝負比例各佔一半。如果打勝,宋軍敗的只是前鋒,後面還有近十萬大軍,如果敗的是我們,那後面也不用打了。用三分之二的籌碼孤注一擲,賭人家百分之五的籌碼,實在太冒險了!」
「說得好!」
程宗揚一口氣說完,孟非卿讚許道:「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認為不能這樣打!」
程宗揚剛鬆了口氣,就聽到孟非卿說:「所以這次你只能帶一個排三十人,前去烈山。」
程宗揚叫道:「你再說一遍!」
孟非卿一臉為難地摸著鬚髯,「還不是因為月姑娘?她聽說三川口要打仗,非要參戰。侯老二、崔老六、王老七都在烈山。老四、老五兩個在寧州。老八這隻小狐狸要留在城中,我想來想去,只好辛苦你一趟了。」
程宗揚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和月姑娘一起去?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孟非卿拍了拍他的肩,「我信得過你!」
程宗揚道:「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啊!」
「這一個排的人手我已經給你挑好了。」
孟非卿自顧自說道:「一營三名上尉連長,趙譽、徐永擔任班長,魯子印他們都作為士兵參戰。已經在烈山的俞子元和呂子貞也歸你指揮。」
()
「臧修呢?三個班你才給兩個班長?」
「臧修是副班長,給月姑娘當副手。有他的金鐘罩在,月姑娘的安全也多幾分把握。」
另一個班原來是月霜的。程宗揚道:「雖然不能投入太多,可帶一個排去增援,也太少了吧?」
「誰讓你去增援的?」
程宗揚瞪大眼睛。
孟非卿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你去烈山,能不打就不打。打仗是侯老二的事,你只用保護好月姑娘就行。」
「別開玩笑了!月丫頭的思維模式是我們這些凡人能夠預料的嗎!她要上陣我能攔得住她?一上陣直衝著宋軍主將的大旗殺過去,這種事她不是做不出來啊老大!」
「所以才要拜託你。」
孟非卿道:「你知道,我這些兄弟都是嶽帥的親兵,對月姑娘就和對嶽帥一樣。月姑娘真要踏陣,他們也二話不說跟著去了。到時候只有你能約束他們。」
「憑什麼?」
「你是一營營長,兼一團長。」
看來這差事自己是推不掉了,趕緊討價還價吧。程宗揚道:「你既然要讓我去,我有三個要求。」
「說。」
「第一:一個排肯定不夠,至少再給我二百名傭兵。」
孟非卿道:「傭兵用來守城尚可,野戰並不是個好主意。若是零散來的,二百個陌生人,沒有一個月的操練誰也指揮不了。若是成團的,未必好調動。」
「剛才雪隼傭兵團的副團長石之隼來找我。」
孟非卿抱起肩膀。
程宗揚道:「他說雪隼團六百名兄弟全都交給我來指揮。他絕不插手。」
孟非卿大感意外,傭兵團獨立性極強,一般應募來的,都要先說清楚守城還是野戰,願意出多少錢,然後團中自行指揮,極少讓外人插手,像石之隼這樣拱手把指揮權交出的例子極為罕見。
孟非卿沉思片刻,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