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程宗揚笑道:「秦會之。」
蕭遙逸首先叫道:「同意!」
斯明信與盧景對視一眼,然後點頭同意。孟非卿唇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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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看了眼月霜,月丫頭臉上冷冰冰的,顯然對這種陰謀氣息濃重的軍事行動看不上眼。
程宗揚偷偷朝她做了個鬼臉,等月丫頭眼中噴出火來,才正容道:「我有個建議,這份計劃既然是針對宋軍的首腦,不如叫斬首行動。」
這個倡議隨即獲得透過。斬首行動第一個目標鎖定了捧日軍右廂都監,有鐵壁相公之稱的李士彬。
接著侯玄丟擲另一份作戰計劃。與剛才的計劃相比,這份計劃的作戰規模和強度,讓最渴求戰鬥的月霜也為之吃驚。
「目標是龍衛軍左廂的八個軍。」
侯玄道:「敵軍數量在兩萬人左右,主將是左廂都指揮使任福。作戰範圍以江州以北的好水川為中心,方圓三十五里,目的是在野戰中擊潰龍衛軍左廂主力。」
烈山之戰,侯玄連續使用擾敵、偷襲、誘敵、欺詐、分兵等種種手段,集合全部法師天降大雪,再借助烈山的有利地形,用盡種種手段,才得以擊潰捧日軍左廂三個軍。這一次卻是在野戰中與龍衛軍八個軍,兩萬精銳交鋒。面對如此龐大而冒險的計劃,連孟非卿也慎重起來。以江州目前的兵力,傾巢而出與兩萬宋軍正面對敵也勝負難料,何況全軍出城野戰,江州就成了一座空城。一旦宋軍趁勢攻城,前後夾擊,星月湖大營再強,也不可能在無險可守的平原上抵禦數萬宋軍。
關於計劃的細節,眾人一直討論到深夜。程宗揚只聽了一半,就早早離席。
宋軍兵臨城下,留給自己的時間並不多。戰場上的事自然有孟老大他們操心,雲蒼峰還在客棧等候,自己不如專心去搞商戰。
第七章
程宗揚與雲蒼峰一直商議到凌晨,雲蒼峰隨即乘船離開江州,回建康籌措資金,安排輸送糧食的渠道。
客棧與碼頭都在城西,相距不遠。送別雲蒼峰,返回的路上,秦檜才說道:「長伯已經回來了。」
程宗揚道:「怎麼樣?找到那妖婦了嗎?」
秦檜搖了搖頭,「長伯剛到五原就遇到了對手,受了些傷。」
程宗揚心頭一凜,「蘇妲己還是西門慶?」
「奇怪就奇怪在這裡。」
秦檜道:「兩個都不是。動手的是一個和尚。」
「和尚?」
「一個天竺僧人。」
秦檜看了程宗揚一眼,「長伯說,他在一條僻巷偶然提到公子的名字,一個天竺僧人路過聽到,突然暴起傷人。」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嶽鳥人,仇家遍地都是?
天竺僧人……難道是阿姬曼?程宗揚心頭一陣猛跳,連忙道:「知道那個天竺僧人的底細嗎?」
「長伯受傷之後就匆忙返回,沒有來得及仔細探查。好在他傷勢沒有大礙,只是經脈受創,休養幾日便好了。」
說著秦檜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這是家裡人給公子的書信。」
程宗揚一頭霧水,「誰的?」
秦檜笑道:「公子一看便知。」
程宗揚拿出信箋,開啟一看,上面開頭就寫著:「芝娘敬上公子,願公子萬福吉祥。」
程宗揚笑道:「芝娘居然識字?」
「青樓女子,多才多藝。」
秦檜道:「這筆字很看得過。」
程宗揚往下看去,芝娘寫道:這封信是雁兒讓奴家寫的,小妞子想你得緊,多半是到了思春年紀。
程宗揚笑道:「芝娘真夠促狹的,知道雁兒不識字,這樣編排人家。」
再往下看,程宗揚禁不住大叫一聲,「怎麼又來了?」
信上寫道:雁兒每日纏著奴家,打聽公子的事,這幾日仿著公子的模樣做了只娃娃,形神頗似,只是想要公子的頭髮,卻沒處找去。
「死丫頭,都是你搞的鬼,」
程宗揚嘀咕道:「這隻巫毒娃娃,指不定又害誰了呢。」
芝孃的信寫得很長,絮絮說了宅中的日子。拉芝修黎每日默默唸誦經文,她沒了舌頭,無法交談,說話也聽不懂,不過吃睡如常,不難伺候。柳翠煙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來年六月就要生產,吳家叔叔整日樂得合不攏嘴。小婢鸝兒與護院的小沈這些日子眉來眼去,似乎頗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