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馬匹,一匹馬差不多能賣到二百個銀銖,何況這些都是上好的戰馬。聽到這個訊息,僱傭兵頓時歡聲一片,受挫計程車氣又重新振作起來。
隊伍中有十幾輛大車,從戰場撤回的一百多名傷者都在車上。最前面一輛車內用布幕隔開,單獨給月霜留出空間。臧修寸步不離地跟著大車。他在郭遵手下吃了暗虧,兩道受創的經脈還沒有復原,對於月霜的受傷更是大為自責。
敖潤右胯被郭遵的鐵鞭掃到,如果不是宋軍撤退,一條腿便廢了。他受了傷還閒不住,有事沒事便過去瞧瞧月霜,生怕她有什麼不妥。倒是馮源捱了一箭,仍然興高采烈,和傭兵們說起自己放的火牆,手比腳劃,口沫橫飛,恨不得把火牆再加高加長十倍,聲勢再放大百倍。
當晚眾人出了烈山,在山腳宿營。雖是冬季,原野上仍頗有綠意,回想起剛才在三川口冒雪衝風一場血戰,都不禁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程宗揚在戰場上收攏落單傭兵的舉動,大夥兒都看在眼裡,不僅那幾十個被救的傭兵感激,更贏得眾人的信任。等馮源再說起當日從瓠山到晴州一路上的交情,幾千銀銖的上等貨拿來送人的豪爽慷慨,那些傭兵對這個年輕人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
程宗揚與那些傭兵說笑一會兒,又去看了看傷員,巡視了營地,入夜才回到自己的帳篷,盤膝而坐。
晝間吸收的死氣經過生死根進入體內,在經絡間鼓脹震動。如果自己還是那個毫無修為的菜鳥,這些珍貴的真陽一路上早已散發殆盡。但現在,每一縷吸收的死氣,都將成為自己修為的一部分。
程宗揚調勻呼吸,然後舌尖頂住上顎,雙目微閉,屏息凝神,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
透過內視,肉身彷彿一座奧妙無窮的寶庫,在心神的注視下開啟大門。十二經脈、十五絡脈與奇經八脈構織成複雜的網路,貫穿全身。程宗揚收斂心神,真氣送入手足的少陽、陽明、太陽六條陽脈,然後進入陽維、陽蹺二脈。在八條陽經各執行一周天之後,再氣沉丹田。
腹部關元、陰交、氣海、石門四|穴在經絡中凝成四個明顯的白點,彷彿四座雄關,守護著丹田要害。月霜正是被郭遵封住這幾個|穴位,才真氣受制。在四處|穴道中間,是一片虛空般的深淵。深淵中間是一片|乳汁般的雲海,一隻氣輪在其中緩緩旋轉,散發出淡淡的白光。
程宗揚催動氣輪,將瀰漫的真陽轉化為真元。氣輪每轉動一次,那片雲海便淡上一分。這次吸收的死氣是自己在大草原之戰後最多的一次,那片雲海又濃又厚。不知過了多久,那些蘊藏著濃郁生機,呈現出彌散狀態的真陽都融入丹田氣輪,終於被氣輪吸收殆盡。
程宗揚心神略微放鬆了一些,注意力轉移到氣輪上。這時可以明顯看出,氣輪不僅體積膨脹了一些,亮度也更高。
進入第四級入微的境界之後,程宗揚就發現氣輪是由無數細小的瑩光組成。
這會兒他凝神入定,將視野再次深入,構成氣輪的無數細小光點變得清晰。程宗揚驚訝的發現,那些瑩白的光點同樣在各自轉動,而且每一顆的形態都有著微妙的差異。它們密集地聚在一起,既構成一個龐大的整體,又各自有各自的執行軌跡。
程宗揚好奇心起,心神極力深入,但視野拉至某一個距離之後,就彷彿碰到一個無形的屏障,無法更進一步。
這裡大概就是自己目前的極限吧,程宗揚嘗試一番之後,終於放棄。藉助大量死氣,自己已經接近第四級的巔峰,一旦突破這個屏障,也許就進入到最高的境界了。……
由於隊伍中有傷員,眾人行進速度並不快,到達江州已經是八日下午。剛入城,蕭遙逸便聞訊趕來,親自護送月霜回客棧。
「為什麼是客棧?」
程宗揚道:「她不是在大營住嗎?」
「軍營到底簡陋,還是客棧周全一些。況且還有紫姑娘--有些事,咱們大老爺們兒總不好插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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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逸唉聲嘆氣地說道:「我早就說從寧州帶幾個小婢過來伺候,月姑娘總不同意。哎,月姑娘這會兒怎麼樣?」
「好了些,但寒毒還沒壓下去。」
程宗揚道:「看樣子不會有什麼大礙,靜養幾日就好了。」
「五哥送的藥吃過了嗎?」
「吃過了。」
程宗揚想起那天給月霜喂藥的情形,胯下不由一振,連忙乾咳一聲,移開話題,「烈山有訊息嗎?」
「有!」
蕭遙逸道:「捧日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