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無比輕柔低沉,卻偏偏能讓人聽出其中蘊含的無比濃郁的譏諷和輕蔑,以及不屑。
封和恨毒的聲色一僵。
嫋嫋忽然開口道:“是不是很恨我?想殺了我?想讓我生不如死?因為你最重要的親人就要被我殺了?”她的語氣即便在這種情景下依舊十分慵懶,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語調,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下來,卻沒有半分急切或者指責的意味,依舊是輕蔑無比的譏諷。
甚至她還輕輕踏出兩步,便直接穿過那被火焰舔舐的兩人,已然來到了封和的面前,她施施然的擺出自己那金光燦燦的專屬寶座,慵懶的用手托腮俯視著軟倒在地的封和,她的神色甚至還是無比柔和的,唇角猶帶著甜美無比的笑意,但是她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封和只感覺連骨頭都一寸寸變涼!
“但是,你為什麼就不想想,本姑娘與你們丹師協會同樣遠日無仇近日無怨,我不過是來你們丹師協會參加一個四品丹師的考核,你們便能豪不愧疚的算計到我的頭上,千萬別跟本姑娘說你們並不知道一個四品的丹師如果想越階煉製六品的丹藥將會有什麼後果!那樣本姑娘會更看不起你們!而你們不但算計了,在看到本姑娘安然無恙出來時,一個堂堂丹師協會的副會長竟然直接就是動手偷襲,竟要置我於死地,只為他猜測本姑娘沒有按照他算計的一般煉製六品丹藥,你說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死?”
嫋嫋慢條斯理的撥了撥自己的指尖,垂落的青絲如墨,微微晃動的弧度就如同也是在譏諷的嘲笑一般。
封和一腔的恨意和滔天的悲憤就這樣哽在喉間,他甚至不敢再出聲質問嫋嫋為何下那樣的狠手。
因為嫋嫋所說的每一個字,讓還尚未完全被那完全沒有仁慈可言的仙界所染黑的少年完全無力反駁,如芒在背!
每一個字都似颳著他的靈魂慢慢飄入他的靈魂深處,然後化作魯鈍的刀刃,一刀刀緩緩折磨著他靈魂,那一字一句,皆是直至本心的拷問!
這一刻,封和幾乎道心破碎,心魔入侵。
嫋嫋姑娘唇角再次輕輕勾起,果然,這個少年,還沒有被他那偏執成狂的師傅教壞。
“好了,別在那兒一副絕望得要死不活的模樣了。”嫋嫋姑娘忽然朝著那被烈焰包圍中的兩人一揮袖,只見那原本炙熱得幾乎能灼燒一切的火焰瞬間熄滅,一點痕跡不剩。
而那兒,兩人已經被灼燒的全身焦黑,看不清面容。
封和猛地抬頭驚詫的看向嫋嫋,然後不及多想,猛地再次朝著他的師傅和叔叔撲去,這次,他慢半拍才驚覺竟再沒有什麼擋住他。
封和此時卻無暇多想,只一心想要檢視師傅和叔叔的傷勢,兩道木系原力直接探入兩人的經脈,察覺到兩人唯有封贏是連經脈丹田都被烈焰燒傷卻也不危及性命,而他師傅竟只有看上去比較恐怖的皮肉傷,封和頓時忍不住驚訝的看向嫋嫋,眼底的神色卻是十分複雜,有幾分怨憤,又有幾分感激。
感激她的手下留情。
是的,手下留情。
他其實知道,依照他們對她所算計的一切,她就是直接殺了他叔叔都不為過,而她卻沒有,而且對他師傅更是隻傷及皮肉。
雖然被烈焰焚身無比痛苦,但是總好過性命和修為盡失,更何況他的師傅還只是那般輕傷。
即便封和此時和嫋嫋處於對立面,也不禁在心底讚了聲,好個恩怨分明的姑娘!
好吧,如果此時嫋嫋姑娘心底所想的被他知道了,就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天真的以為嫋嫋姑娘是個好人了!
嫋嫋看著封和那一眼的複雜神色,眸光微微跳躍,隨即恢復平靜。
封和手忙腳亂的給封贏和他師傅都餵了幾枚丹藥,看著兩人立刻盤膝而坐煉化藥力,這才放心的舒了一大口氣。
嫋嫋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盤膝打坐煉化藥力的兩人,卻是什麼也沒說,直接丟下一句:“等他們能動彈了,便讓他們來找我,我相信,你們丹師協會還不至於找不到一個區區煉丹師的住所。”
那區區二字,明明輕描淡寫,卻怎麼聽都一股濃濃的譏諷意味。
封和趕緊抬眼看去,卻只見一道明黃色的身影不過兩三步便已經走出了他視線所及之處。
小二幾人也紛紛用冰冷的視線冷冷的掃了幾眼地上盤膝打坐的兩人,這才一個個追了出去。
一行人不過幾個瞬移便回到了自己的庭院之中。
小三立馬迫不及待的湊到嫋嫋跟前,“小姐,你怎麼就那樣放過那些該死的小人了?他們這樣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