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連續不斷的戰爭,秦藩在這兩年中,不斷的一次次徵召團結兵和鄉兵上戰場,甚至招募民夫運輸糧草。
這些青壯勞動力長年離家在外,也對地方上的生產造成了極大的破壞。一時半會還不明顯,可當秦軍接二連三的發動戰爭,甚至是同時雙線作戰,甚至是三線作戰時,秦軍數年來辛苦積攢的庫存就在不斷的減少。
此外,秦軍軍事上不斷的勝利,不停的擴張地盤,增加人口,表面上自然是極好的。可擴張的速度過快,人口地盤消化不及,最終也導致了秦軍的糧食物資等被加速消耗。
在這次的代北之戰結束之後,秦藩的家底終於見底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維持著北方關外那個無底巨洞,秦藩確實無力再繼續擴張了。對於秦軍來說,繼續擴張,過快的擴張速度,會讓消化不及的秦藩撐死。
“放心吧,秦王那麼睿智,肯定早看到了問題所在,只要及時調整方向,咱們這條鉅艦永遠都是最安全堅固的。不過,很可能接下來的幾年時間我們都無法再大肆擴張了,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消化吸收。正因此,所以才需要派出大量的人去各鎮,從現在起,也許咱們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要與各鎮文鬥而非武鬥了。”
“這樣倒也好,總算能消停幾年了。年年打仗,月月不停,這樣的日子也真是煩了呢。晚上睡覺時都總不踏實,老是擔心哪天秦軍就敗了,幽州城又被攻破,這好日子就將到頭了。”宋王氏不懂的太多大道理,但對於如今秦王治下的這安定,且又溫飽的生活實在是太滿足了,以致於總有種不真實感。
院門砰的一聲,跟著是快而緊定的腳步聲,無疑,這是宋文通上司陳炳的兒子陳倫來了。他走進廊下,一隻手還拿著一個入鞠球,很熟絡的向他們打招呼,“嘿!正臣哥,嫂子。”
他身穿著一套灰色的運動棉布衫褲,因為剛踢完蹴鞠,曬的黑黑的瘦削臉上容光煥發,頭髮用一根錦帶束著顯得有點蓬亂,薄薄的嘴裡斜叼著一支茶煙,看上去完全是那種不受家庭約束,受過秦藩新式教育的孩子。宋文通到現在都還有些納悶,陳炳這個才二十歲的孩子以前也是接受的傳統舊式教育,怎麼在秦藩的登州書院之中唸了幾年書後,就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特別是聽陳炳說阿倫本來身子有些文弱的,結果在登州唸了幾年書院,今年剛加入到了天津的水師陸戰部隊中,大部份的時間都在海上,戰艦上訓練。吃著那軍中伙食。怎麼能越長越結實。原本細長的身材日漸變的高大魁梧。宋文通都有些羨慕陳倫身上曬成黝黑的面板,因為它說明了很多東西。
藍天大海,水師戰艦,蹴鞠。
他笑著跟他打招呼,“我聽你父親說你要去琉球?”
“是的,正臣哥。水師最近接到新任務,有一個艦隊將前往福建對面的大島琉球,參謀院擬定要派兩個水師陸戰軍隨艦隊前往。這是一個不錯的機會。我報了名,我父親還沒有同意呢,正臣哥可得幫我勸勸我爸。他自己就要去長安,卻不讓我去琉球,這不公平嘛。”宋文通與陳炳兄弟相稱,陳倫卻叫只比他大五歲的宋文通哥,這輩很有些亂,不過大家倒也不在意,各按各的叫。
宋文通嘿嘿的笑了笑,陳倫這樣的年青人。在登州受了幾年的新式教育,正是熱血激昂的年齡。想要去更遠的地方,自然也是正常的。不過他對於這個琉球並不熟悉,也只是聽說是東南福建海對面的一座大島。據說那個大島極大,差不多比山東半島,或者遼東半島都大。不過那是個蠻荒瘴歷之地,只有些還沒開化的土著。隋朝時,楊廣曾派軍隊浮海到達琉球,甚至抓了不少土著到長安。
不過聽說那地方氣候炎熱,島上卻是適合種植甘蔗,這幾年,隨著秦藩商貿的興隆,許多登州遼東這邊的家族,都前去琉球島上開墾甘蔗園,種植甘蔗,然後在那邊建蔗糖廠,提煉出霜糖和冰糖,然後直接運到廣州,經那裡發往內地或者海外,利潤豐厚。
“艦隊去琉球做什麼?種甘蔗?”宋王氏給陳倫倒了一杯冰鎮楊梅湯,問。
陳倫笑了笑,“琉球可是一個大島,相當於數個州呢。如今我們海貿對秦藩十分重要,因此,在東南海上建立一個穩固而強大的水師基地就十分重要。我聽我們艦長說,琉球島地方大,且正處於福建對面,距離嶺南和安南也不遠,在那裡建立一個水師基地,能夠大大提高我們的海上商路安全。而且琉球離大陸隔著一條海峽,相比於原來的胡逗洲基地更加安全。將來在那裡站住了腳,甚至能在那裡建立一個海洋貿易貨物中轉站。而且,還能在島上種植糧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