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把整個泗州其餘的五縣也都給接管了。自己在泗州的兵馬,直接被李璟給一口吞了,連個泡都沒冒起一下。
他剛派去的使者回來,帶回了曾元裕的回覆,秦軍進駐泗州是為反攻草賊,以泗州做為進攻草賊控制的潁毫方面的葛從周所部的前進基地。
聽到這話時溥都氣笑了,眼下黃巢勢力在河東西部,葛從周佔據毫州。位置還在感化軍的西面,與泗州還隔著徐州與濠州。曾元裕說要以泗州做攻打葛從周的前進基地,那按他的思路,豈不是徐州和濠州也得被李璟給徵用?
整個感化軍不過三州地盤,本來就虛弱無比,之前出兵汝州,結果半路被忠武軍屠掉了三千,剩下的也差不多一轟而散,就這麼一點地盤,時溥手上兵馬不到萬人。眼看著李璟連吞泰寧和天平,並把觸手伸到感化軍。一下子奪去了泗州,他雖憤怒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這年頭,弱肉強食,本來就是如此。他自己也是靠著兵變,才趕走了上任節帥,做上了感化軍節帥,現在屁股還沒坐穩,結果李璟就來了。時溥覺得很憤怒,很憋屈,可卻又無可奈何。
淮南,揚州。
自去年淮南大將張璘兵敗於黃巢後,高駢便讓天下人震驚的龜縮於揚州,放開了黃巢北上大路。
這一年來風起雲湧,黃巢橫行中原,河北聰盟而反,李璟掃蕩關外,李克用捲土重來,可謂是群雄爭鬥。
唯獨高駢這員原來的兩朝第一名將,此時卻似乎被人遺忘在了淮南一般。
黃巢北上中原,高駢沒有理會。
李璟橫掃關外,高駢沒有反應。
河北四鎮俱反,高駢沒有說話。
沙陀二次反唐,高駢依然沉默。
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當李璟鐵蹄南下,連吞十九州,甚至一路打到了淮南鎮的家門口的時候,沉默了大半年的高駢終於無法再沉默了。
眼下的形勢對於高駢來說,再沉默,那就只有滅亡。
淮南帥府節堂,許久沒有露面的高駢終於再次出現,目光掃過召集而來的諸將,五身道袍的高千里沉聲道:“諸位想必已經知道了,李璟借討伐黃巢之名,趁中原空虛之際,已經連吞義昌、天平、泰寧諸鎮,並一路南下,吞下了淮北重鎮泗州,飲馬淮河,隨時便能突入我淮南鎮中。”
“另外,李璟還在長江口胡逗州佈置有一軍水師和一軍步兵,這更是懸在我們頭頂上的一把利劍,時時刻刻在威脅著我們。是可忍,孰不可忍?”
諸將看到高駢一拳重重的砸在案上,眼角都不由的跳動起來。
近一年來,高駢整日呆在府中,每日不是修仙就是煉丹,說實在的,他手下的這些虎將悍將們看著天下風雲四起,他們卻只能整天呆在揚州城中,確實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甚至不少將領私下都已經有了離開的打算。
現在,高大帥終於又出現了。
“叔父,李璟取泗州,下一步就將馬渡淮河,奔我們來了。後下手遭殃,先下手為強,咱們不能坐等李璟來攻,應當先發制人。”高駢侄子高傑出聲道。
李璟現在雖然聲勢極猛,但也讓眾人看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那就是李璟胃口太大,短短半年左右就吞了十九州地盤,從薊州到泗州,南北足足兩千里路。李璟的戰線拉的極長,若是再往北算,把遼西的地盤也算進去,那麼李璟的南北戰線已經拉伸了三千里不止。
北有契丹、河北四鎮這樣的強敵,在河南又還有天平、泰寧這些新吞下的藩鎮將領,東面還有黃巢這位聲勢最猛的反王,再加上感化軍,還有他們淮南軍,可以說,李璟現在面上聲勢最隆,實際上卻已經是四處樹敵,兵力也已經到了極限。
猶如已經繃到了極致的弓弦,雖然說弓拉的越滿,射出的箭越強勁,但如果超過一度的極限,那不是絃斷就是弓折。
高駢做為一代名將,自然非浪得虛名之輩。
但這一年來。高駢的所作所為。卻讓天下人恥笑。認為高駢年老昏饋,膽氣不在。
事實當然不是如此,高駢雖然是在等,等一個機會。
之前高駢小看了李璟,結果在李璟手下連吃幾個大虧,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璟打了他高駢的臉,又在胡逗洲駐兵三萬,在鬱洲島駐兵一萬。既在淮南軍北上淄青的要道上佈防,又在他的後背頂著一把劍,與李璟鬥了幾次失敗後,高駢就已經按下了衝動的怒火。
在張璘兵敗之後,高駢更乾脆藉此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