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坐在椅上默然。
“大哥,不如趁著現在沙陀人兵馬未到,我們收拾兵馬,立即退往天德軍。李璟的使者不是說,萬一情況不對,我們可以暫時撤往天德軍嗎,天德軍新任節度使於琄是李璟的老師,他們應當能夠收容我們。”
“去天德軍?現在走容易,可再想回來就難了。老三,這宥州是我們兄弟五個和諸多弟兄們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地盤。現在要是一丟,這宥州可就沒有我們的位置了。更何況,投奔他人,最後免不了還是被吞併的命運。”拓跋思恭黯然道。
拓跋思忠急道:“可咱們現在兵馬總共才剩下三千人,這麼點人馬如果死守,那就等於是守死啊,大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想那吐谷渾的赫連部現在就跟著於琄,據說還不錯,在大同川有一塊豐美的草場。”
“你讓我再想想,不到萬不得已,宥州絕不能丟。”創業艱難,丟了這塊地圖,想再弄一塊可就難了。“你去請李先生來,我相信李璟將軍不會說話不算數,坐看我們危急,見死不救的。”
李璟的使者一直留在延恩城中,不等拓跋思忠去請,已經自己找上門來了。
年過四十的李緯是李璟的從叔,早年和李璟的父親一樣,在外擔任著雜任流外官,不入流九品外流外官。李璟升職做官之後,原本因當年朝廷平盧龍軍叛,被分散的李家終於又重聚一起,圍繞到了李璟的身邊。
雖然李家這兩代沒落了,可以前也算是個數百人的大族,李璟的叔父一輩的,基本上都棄武從文,多少都是習過文,大多做著小吏,也有在家務農的。如今,李璟便也將這些族人都安排到了鎮東軍和登州州縣之中。
李緯年過四十,原本大半輩子混的很不如意。不料,到了中年,自家從侄居然一下子出人頭地,他們也都跟著雞犬升天。李緯雖然半輩子不如意,可做了多年的雜任小吏,辦事經驗還是很豐富的,很快已經是鎮東軍的一員書記,在郭承安管理下。這次出使宥州,李璟便挑了這位閱歷豐富,且信任可靠的叔父做使者。
“拓跋使君,某聽聞你回到延恩,便不請自來,還請見諒。”李緯一進屋立即高聲道。
拓跋思恭點了點頭:“正要去請李先生前來,嗯,這位是?”看到李緯後面跟著的一名陌生人,拓跋思恭疑惑問道。
“某自我介紹一下,在下李揚,剛從河東代北招東面行營趕來。”那個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一拱手道。
“代北東面行營?可是李郡公麾下?”拓跋思恭心中一動。
“正是,在下現任東面行營參謀,行營司馬李振是某兄長!”來人笑著自我介紹。
聽到對方居然是李璟第一謀士李振的弟弟,拓跋思恭也不由的精神一振。李璟派出如此重要人物前來,看來,是要兌現承諾了。
“既然兩位先生前來,定然是已經知道我軍在經略軍城兵敗了。我部拼死抵擋,奈何寡不敵眾啊。我已經按郡公之意拼了命,只是眼下沙陀人馬上就要殺過來了,還不知道鎮江軍的援兵可是到了?”
李揚搖了搖頭:“此次我是隻身前來,並無兵馬一起前來。”
拓跋思恭的眼神立即有些無光,心中失望。
李揚輕輕一笑:“拓跋使君也無需失望,其實這次我是來賀喜的。”
“何喜之有?”拓跋思恭有些一頭霧水。
“賀使君大破李國昌啊!”
“啊?”
李揚輕笑出聲道:“這可是我家郡公為使君送上的一份大禮,就不知道使君能不能抓住了。”
拓跋思恭被吊起了胃口,連忙追問怎麼一回事。
“我家郡公目前已經攻佔李克用的後院蔚州,業已向雲州進軍。另一面,我家郡公傳信其師,天德軍節度使於公,由其出兵進攻李國昌的老巢單于都護府。我動身南下之前,於公率天德軍與赫連部剛剛襲破單于都護府。這個訊息現在可能還沒有傳到李國昌軍中,你應當比他先知道。”
拓跋思恭震驚的有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天德軍已經攻破了單于都護府?”
“是天德軍和吐谷渾赫連部。”李揚笑了笑,“眼下,我家郡公收復蔚州,於公和赫連部奪下了單于都護府,沙陀人老巢失陷,敗亡在即,這立功的大好機會使君可不要錯過啊。這時,拓跋部要是能擊敗李國昌,那可就是大功一件了。”
拓跋思忠在一旁道:“可李國昌麾下有一萬兵馬,雖然經略軍城損失了千餘,可也還有**千人,我們只有三千人馬,不是他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