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簡直就是如入無人之境,燒殺搶掠,不斷的招兵買馬,隊伍就跟滾雪球一樣。
當初長垣起事,兵馬才不過千人,現在不過半年時間,他們已經有將近兩萬人馬。他手下的十票帥當初每人不過是帶著百餘人撒出去,這次召集回來,已經都有了上千號人馬。
黃副都統當初一千人出去,如今也有了五千人馬了。
一想到自己有麾下兩萬兵馬,王仙芝就不由的豪氣大發。
黃巢的五千人馬同樣按五百人一營劃分,分成了十個營,五個廂,黃巢的七個兄弟,黃存、黃鄴、黃揆、黃欽、黃秉、黃萬通、黃思厚各領一營,另外張歸霸、張歸厚,張歸弁三兄弟統另外三營,分任兵馬使,常宏、葛從周、劉塘、劉山福、林言五將則分任五廂都知兵馬使,另外孟楷則為黃巢的副將。
雖然黃巢所部也屬於草軍之內,但他這支人馬,明顯的與王仙芝的有明顯的界線。
五千人馬走在前面的是林言的前廂兵馬,一千兵馬雖然也都是步卒,可卻清一色的清壯,而且並不是那種流民饑民,這些兵都氣血不錯。更加讓王仙芝驚訝的是,這些兵馬居然全都穿著統一的著裝,清一色的黃色胯褶,上面窄袖袍,下面大口袍,外面還罩了一件缺胯袍和一件兩面開口直到膝蓋處的背子。
他們手上的武器也不似十票帥他們那樣亂糟糟的,而是整齊有序。前廂一千人馬中,一半是長矛手,都拿著八尺長矛,還有一小半是刀盾手,不但統一配了長刀,而且還配了一面木盾。就算那木盾寒慘的很,連牛皮也沒有蒙,就如同一個鍋蓋似的,但長刀手人手一面,看起來卻是很有聲勢。更讓他吃驚的還是他們居然配有弓箭手,雖然不多,整個前廂一千人中也就一百弓手左右,可依然是讓王仙芝震驚不已。
而且在前廂都知兵馬使林言的身旁,還有約五十騎兵,看的他更是眼睛發亮。他一萬多兵馬,也不過是一百騎兵,而林言一人就有一隊騎兵,那黃巢豈不是有更多的騎兵?
很快又是一隊騎兵出現,這次騎兵足有二百騎,其中幾個高大的旗手打著黃字將旗。
在這些騎兵的後面,黃巢身穿一套從官軍次身上繳獲的鎏金黃金戰甲,頭戴鳳翅痘鍪,跨下一匹白馬。手持一槍長槊。肩後還披著一件織金大長披風。整個人威風凜凜,看的王仙芝不盡有些豔羨。
看到王仙芝等親自出城迎接,黃巢連忙滾鞍下馬,前來拜見。
“巢拜見都統!”
王仙芝看到黃巢如此有禮數,心下剛才那點隱隱的不快也就盡去,笑著上前扶起黃巢,“黃兄快請起,自家兄弟。不必如何。”
“軍中等級分明,上下森嚴,巢不敢亂。”黃巢拱手,“不知都統緊急傳令召回各軍,究竟是何急事?”
“先進城再說。王仙芝拉著黃巢的手,極盡親切。
黃巢轉頭吩咐孟楷安置軍隊,王仙芝說把兄弟們都安排進城裡。黃巢沒有同意這個提議,只是說乾封城並不大,一時安置不開。就讓孟楷把兵馬安置在城外,升起營火。照料馬匹,埋鍋造飯。搭建帳蓬。諸將中,黃巢只帶了林言和張歸霸還有葛從週三人入城。
桃花盛開的三月,大地回春。
馬蹄下的土地溼軟不堪,隨著踩踏緩緩下陷。他們經過城外炊煙裊裊的棚地,這裡到處都是衣不蔽體,面色飢瘦的饑民。許多都是草軍攻城破城鄉村時,一起跟隨而來的,還有一些是從遠處聞聲而來的。不過王仙芝對於這些流民並不怎麼搭理,更別提救濟了。
每次有新的流民來投,他便會先挑出其中強壯的青壯為兵,而他們的家眷則會允許隨軍,王仙芝會定量分給他們一些糧食,雖然不多,但足以活命。至於另外的一些,可就沒有這樣的好處了。如果是年青漂亮的女子,王仙芝和他手下的十票帥會挑去享用,既是妾也是婢女。其它年青但不極漂亮的,則會被賞賜給部下。
對於其它的老弱,王仙芝就不管了,要不是黃巢幾次提出建義,說拿出一些糧食來每天開粥棚,以收買一些民心,而且還說這些人在對付官軍的時候,有時也能有作用,他才勉強拿出一些糧食來。但這糧食很少,相對於跟隨草軍的無數饑民來說,只是杯水車薪,但就這點糧食,也依然引來許多無助的饑民投奔。
乾封城外,現在到處都是亂七八糟的窩棚,和那些無助絕望的百姓。靠近城牆的稍好一些,他們是草軍弟兄的家眷,以及那些被劫掠分下的女子。他們只要跟隨草軍,每天至少還能填飽肚子。
乾封城只是兗州的東面的一座小縣城,處於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