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計劃在順利進行中。
Freidman的行程,以及隨行人員的數量已經確定,房間都已預留出來,酒水飲料、廚具、床品,也都按照特殊要求,一一採購到位,由公關部準備的Wele Package也交到了經紀公司手上。
一切都和程致研預料的一樣。
中秋節過後,便是名媛何蘇儀的結婚的日子。
名媛的未婚夫王晉,是一家社交網站的總裁兼CEO。那個網站即將在紐交所上市,正處於最終稽核之前的靜默期。雖然按照證券市場的慣例,王晉保持沉默,不向投資者提供訊息,但卻不妨礙他與何蘇儀一起在娛樂版頻頻高調亮相。
王晉的主場在北京,他發跡的時間不長,還沒來得及到處置業,一到上海就住進了天庭酒店,何蘇儀時不時過來看他。所以,婚禮前的那個禮拜,幾乎每天都能在金融區方圓一公里內看到這對鴛鴦的身影。
而如影隨形的還有另一群人,那就是娛記。
其實,王晉說穿了不過是一個網際網路新貴,何蘇儀是英文頻道主持人,做的又是財經類節目,雖說有些名氣,但也算是比較小眾的,之所以能吸引這麼些狗仔隊,完全是拜王晉的前妻所賜。
王晉的前妻姚路是電視劇演員,幾年前兩人結婚時,王晉剛剛辭了工作開始做網站,真真是砸鍋賣鐵,一點積蓄都沒有,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姚路掙出來的。後來,王晉的網路公司經過幾次成功的融資,身家越來越可觀,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急速惡化,很快就協議離婚了。當時只說是性格不合,直到年初,何蘇儀公開了與王晉的戀情,才有人開始猜測,王姚二人婚姻走到盡頭,何名媛或許功不可沒。
這一本情債是娛樂記者眼裡是不可多得的好題材,跟蹤的跟蹤,蹲守的蹲守,巴望著能抓到爆炸新聞,最好王姚何三人狹路相逢,大打出手。於是,那幾天天庭的大堂吧裡總是坐著幾個這樣的人,看打扮就知道不是習慣消費五百塊一頓下午茶的人物,每次都只是枯坐,看到何蘇儀和王晉就衝上去拍照採訪。
禮賓部出面趕過幾次,沒用,卻也不敢做的太絕,說到底還是因為天庭沒有深厚的媒體根基,與記者撕破臉,到頭來恐怕引火燒身。
不得不說何蘇儀在這點上做的十分漂亮,確有幾分名媛風範,她並沒有為難酒店,反而自掏腰包為在蹲守的記者提供簡餐,中西式自選,揚州炒飯或者法式三明治,趁那幫人吃的開心,自己則和王晉二人從VIP通道從容出入。
就這樣,總算混到了婚禮當日,主宴會廳裡一早就有人佈置、彩排,公關部的小嘍羅們也被叫去幫忙,司南和沈拓自然就在其中。程致研剛上班就在電梯廳遇到她們,兩人都已換了制服,正準備去八十四樓。
他並不是喜歡研究女人穿著打扮的人,卻不知為什麼一眼就注意到司南腳上的鞋。她沒穿酒店發的四平八穩的中跟工作鞋,卻穿了一雙黑色高跟鞋,鞋跟足有四寸,愈發顯得腿很直,足踝纖細。
他心裡卻只是想,這個笨蛋,穿這樣的鞋站上一天,真是找死。
果然,到了下午,他又在管家部倉庫遇到她,她正纏著保管員要小號的曲別針,說是伴娘禮服上要用的,趁機就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兒,脫了鞋子,說腿快斷了云云。
他突然也有了幸災樂禍的興致,對她說:“誰叫你穿這樣的鞋。”
她並不介意,笑答:“聽說六個伴娘裡有三個是模特,我不想站直了只到人家肩膀。”
“去換雙鞋吧,”他勸她,“還有大半天要站呢,晚上宴會開始事情更多。”
倉庫保管員拿著一盒曲別針來了,她一把接過去就要走,嘴上說:“來不及了,人家等著用呢。”
“那我替你去拿吧,你的工作鞋在哪兒?”他脫口而出。
“在更衣櫃裡,可我沒帶鑰匙,”她回答,“鑰匙在我辦公桌上筆筒裡。”
“我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她笑著謝了一聲就走了,剩下他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攔了這麼個差事。
但既然答應了,就要做到。他先去公關部辦公室,找她的鑰匙,而後又去女更衣室,託一個管家部的女孩子找到她的工作鞋,裝在一隻塑膠洗衣袋裡拿上去。
他在上行的電梯裡遇到查爾斯的秘書元磊。
元磊手裡拎著一隻菲拉格慕的紙袋,看到是他,就說了一句:“幫老闆買點東西。”
程致研點點頭,心想,何苦跟我解釋。
電梯到八十四樓,他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