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青年用低沉絕望的聲音發出吶喊;就連將抽…出武器的手,也仍是顫抖的。
淺神卻沒有理睬青年的哀慟;她微微睜大了眼;視線一點一點的轉到自己染紅的胸口;然後,嘴角一點一點的往上揚,竟然勾勒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個微笑實在是詭異;它不像是笑,而像是在宣告什麼一樣。
“master的作用並不止是召喚出servant就夠了……”
紅色的鮮血,從身上蜿蜒而下,掉落在地上,在淺神的腳下緩緩地匯成的血泊。
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痛不已。
可是淺神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一樣,只顧著笑,就連失力跪倒在地,也只是笑。用盡最後的力量,來嘲諷迪盧木多。
“……你的不信任,造成了你主人的死亡。換句話說,阿其波盧德先生……的死,是你的錯。”
這情況實在是詭異。
何況淺神還死命的抓住迪盧木多的痛腳,死勁的踩,一點餘地也沒有。
就算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淺神也要勉力保持話語的完整性,哪怕是露出痛苦的申請也是如此。
她死死地抓住了胸口,得意又諷刺的看著迪盧木多,緩緩的倒了下去。
死了。
淺神的心臟停止了跳動,一動不動的倒在血泊裡,仍由宰割。
也是,有誰能夠在心臟被戳破以後,還能活下來呢?
都不需要探手去檢查,就可以確定,這個倒在血泊裡的女人,已經失去了生命。尤其是迪盧木多,這位從戰場上廝殺而來,有著豐富經驗的戰士,更是隻需要一眼,就確定了這個事實。不過迪盧木多,遲遲的沒有動過。他這麼呆呆的站在,像是失去了靈魂與信仰一樣。
不僅沒有去確認淺神死亡與否,也沒有去收拾自己主人的屍體。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腦海裡不斷的回應著淺神臨死前說過的話。
越是想,越是悔恨。越是悔恨,就越是痛苦。越是痛苦,就越是受不了淺神臨死前那抹嘲諷的微笑。
不是這樣的——!
迪盧木多想要大聲的吼出這句話,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了。
不是這樣,又是怎樣呢?
在恍惚之下,迪盧木多彷彿間看見這個血腥的房間,轉變成了他未成為英靈以前的主君芬恩·麥克庫爾與格蘭妮公主的訂婚之夜。
橙色的燈光灑下,觥籌交錯間,處處皆是祝福與嬉鬧的聲音。
迪盧木多呆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看著熟悉的一幕又一幕發生,看見用藥放倒其他人的格蘭妮來到他的面前,用祈求的語氣詢問道:“迪盧木多,如若我賜與你愛戀,你是否會回應?”
迪盧木多看著格蘭妮沒有說話。
“我不得不傾吐少女本不該言語的大膽之辭。芬恩要我做他的妻子,可他已是垂暮老者,年長甚於父君,我對他並無愛戀之心。但我愛著你,迪盧木多,我懇求你拯救我遠離這可憎的婚姻。”
迪盧木多抬起眼,看著格蘭妮。
年輕的少女有著高貴而嬌美的容顏,而這份容顏,是他無比熟悉的。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與這張面孔的主人,共同相處的數十年,並且擁有五個兒子。
“帶上我,一起逃走吧!”
聽到公主的聲音,迪盧木多終於有了反應。
迪盧木多琥珀色的眼睛終於神色,他十分認真的看著格蘭妮。可是格蘭妮卻像是沒有看察覺到這一點一樣,自顧自的說道,充滿愛戀的目光投向他的身後。用她那溫柔堅定的聲音,說道:“我以geis對你立下禁制,以德魯伊肅穆的咒法束縛於你,以真正的英雄絕對不會打破的誓言約束於你:在芬恩與其他人醒來之前,你必須娶我,救我免於這場可憎的婚姻。1”
迪盧木多渾身僵硬。
geis是德魯伊獨有的禁制,跟聖盃戰爭的令咒有著類似。但是有著同樣效力的令咒不同,身份越高的人立下geis的力量也就越強。
作為公主,格蘭妮立下的geis,無疑是強力的。
強到他不能反抗,就連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來。
“哐當——”
geis的效力生效了,在geis的效力下,迪盧木多下意識的扔下了黃色的短槍,一股強大力量支使著他,讓迪盧木多無暇顧及其他,伸出手握住格蘭妮向前奔去。就連格蘭妮後來又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