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巖跑進來說關驕駕到,大家順著他的身影看去,足足過了十幾秒才緩緩走來一個人,卻是滿臉喜氣的陳父。
“這麼大了還怎麼總是這麼毛毛糙糙的。”陳夫人笑罵兒子:“也是管理公司的人了,有像你這樣的嗎?”
陳巖氣都沒喘勻,急著擺手解釋:“媽,是真的,他剛在門口下車,我先回來說一聲,陳嶽帶著他馬上來了!”
“咱們跟他不認識啊。”陳父剛準備把禮物送給夫人,卻聽到這麼個訊息,不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只是見過幾面,說熟也談不上。不過人家說的是給您祝賀生日,還帶著禮物呢。”陳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關驕這種傲氣的大公子平時哪兒能看得上他們這些人,遇見了也不過是禮貌地點下頭,那種疏遠是顯而易見的。
沒有人注意沈驚羽,她在一邊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顧雲採看到了,也沒說話,別人家的家事,還是少摻和為好。
不一會兒,陳嶽帶了關驕過來。
關驕穿了一身灰色休閒西裝,整個人顯得柔和溫雅。他笑著跟陳父陳母打招呼:“叔父阿姨你們好。這次來得唐突了。不過正趕上阿姨的生日,也算是榮幸之至。帶了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陳父陳母只能帶著滿心的疑惑與他寒暄,連連謙虛。其實他們倒也不是客套,像關驕家這種累世高官,門第比起A城最老牌的豪門季家來又高了不少。
雖然陳父陳母是最不在乎什麼門第的,但看人家家中出來的孩子,與陳巖陳嶽比起來談吐舉止上更加得體,更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陳父陳母請關驕坐下,雖然不知道說些什麼話題,但總是重要的客人,不能怠慢。
關驕見客廳這麼多人都盯著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阿姨,要不您先看看喜不喜歡我送的生日禮物?”
陳母這才猛然反應過來:“就是就是,我可得看看。不過,你來家裡我們已經很驚喜了,禮物就更不敢當了。”
陳父幫著妻子開啟包裝精美的一個盒子,裡面居然是一本書法古籍。陳母酷愛書法,是出了名的,不過她自己倒是很少寫,興趣主要在“鑑賞”上,陳巖就總是開玩笑說她“眼高手低”。
“多謝你了,這麼珍貴的東西,實在是受之有愧。”陳母忍不住要翻開來看,可惜眾人在場,只好吩咐陳嶽送到她的臥室去。
關驕笑笑:“阿姨客氣了。”
陳嶽見大家都見過面了,自己父母同關驕也不熟悉,就試探著問:“關哥,要不咱們去酒會那邊聊聊?”
關驕點點頭:“好。不過還請沈小姐也一起過去吧,我上次說介紹一個朋友給你的,他等下就到。”
他跟沈驚羽認識!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沈驚羽的關係才來陳家的。
“嗯嗯,上次你說介紹業務的那個朋友?好的,好的。”沈驚羽有些尷尬地說,也是變相地向大家解釋,生怕別人誤解她跟這個公子哥有什麼其他關係。
一行年輕人向外走去。
既然被點了名,沈驚羽也只好跟在關驕旁邊,這讓她鬆了口氣,她得警告,或者,請求關驕不要把他們認識的經過真實情況告訴大家,只說是工作關係就好,不然自己真的很難在A城打造一個大家閨秀成熟女性的形象了。
她心中哀嘆,又有求於關驕,面上也帶了些討好的意思出來:“關大公子,那個,上次打小偷的事兒,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哦?抓小偷不是好事嗎?”關驕似乎有所不解:“我是第一次見女孩子這麼勇敢呢。”
“勇敢?是潑辣吧?”沈驚羽偷偷在心裡翻白眼。
這次酒會的主題是十八歲,歌舞、用具都是陳母離湘十八歲時當年社會的風格。陳嶽他們這麼一大群人走來,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關驕?”大家頓時小聲議論起來:“沒聽說關家和陳家有什麼關係啊,怎麼回事?難道陳家搭上了關家?”
“你們在說什麼?”林菲剛交了個新朋友,談得正高興,她那朋友卻忽然變了臉色,匆匆跟她道了別,找別人聊天去了。
“是——關驕來了。”有人悄悄告訴她。
林菲像被澆了一盆涼水,關驕早和林長思分手了,他來這裡,自己豈不是要難堪?今天她的感覺很不好,總覺得像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似的,回頭一看,又沒人——也看不清楚,人太多。
不想了,儘量躲開關驕就行了。
林菲不動聲色地挪到邊上的角落,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