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媳婦們這才忽然想起曾經聽說過,這顧雲採曾經和簡凌然也有過一段情感糾葛,剛才又“仗義執言”,不禁把她引以為“自己人”,紛紛安慰起她來。
顧雲採哭笑不得。
她之所以會衝簡母發難,一是孕期情緒實在不穩,看到簡母那輕蔑的神情就想起當初她對自己威逼利誘的情景;二是,她對簡凌然,確實有點心疼。無關情愛,她知道他是個比較單純重情的人,為了自己家的事業,逼著兒子去攀附一個他並不喜歡的人,對他來說,心中會有多難受呢?——就像自己當初被逼要離開他一樣,那時自己的不想活在這個世上了。
她希望簡凌然走出那段感情,但並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出賣人格的方式。
“別看這一家人現在蹦得歡,顧家可不是省油的燈。”有個年輕女人把房門關上,走過來小聲說道:“我聽婆婆提起過,當年顧家的大小姐顧清清嫁給顧鎮的時候,顧鎮一無所有。後來A城的顧氏由顧清清一手建起,她生病後,本來顧老太太要把A城顧氏一舉擊垮的,因為她的哀求加上顧鎮答應將來把全部家業傳給顧昀,這才留著了。”
“簡家這麼明顯的目的,顧老太太是什麼人?她會看不出來麼?況且有前車之鑑,這次必定也是留了後手的。”女人總結道。
“哦?那現在顧鎮的家產也是要留給顧昀的?”有人問道。
“我看未必。顧昀回到顧家之後,並沒有認回顧鎮和顧珊珊顧遠航,而是直接在外婆家,接手C城顧氏。也許是兩家達成了協議,顧昀不再是顧鎮的女兒,也不再繼承他的財產。”
顧雲採暗暗點頭:也許這正是顧老太太和顧鎮達成的共識。在顧鎮的心中,顧昀固然是女兒,但分量卻及不上顧遠航和顧珊珊兩個。
顧雲採意外地成了“英雄”,又讓簡母吃了憋,心中禁不住升起一種惡作劇的歡樂。李姐看她今天心情頗好,笑著問她有什麼好事?
顧雲採笑著答她:“偶爾做點壞事心情還真不錯!”
李姐也湊趣地笑笑,這顧小姐還真是小孩子脾氣。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晚飯的時間。
季勳陽又帶了陳巖回來蹭飯——準確地說,陳巖又巴著不放跟了來。他最近處於無家可歸的狀態。
沈驚羽不知怎麼和關驕談判的,據說兩人達成了協議,雙方冷靜半個月,不許關驕再去打擾她,她答應認真思考一下兩人的關係。
但是,她卻並沒有“認真”也沒有“思考”,只是以此為藉口跑到年念那裡住著不回去。
而陳家呢,一向聽話的好孩子陳嶽,終於延遲爆發了“青春期叛逆”,這次決不妥協,甚至連家也不回了,直接吃住在公司辦公室。
陳巖回自己住處,被兩個女人趕出來;回家裡,又是各種低氣壓,就連老爸都活得戰戰兢兢,他更怕成為靶子。
因此這幾天,陳巖吃是蹭季勳陽家,住是在錄音室,有家歸不得,很是惆悵。
三人正吃飯的當口,周向來了:“我在公司收到兩封給你們的請柬。”他把手中的紅色請柬遞過來:“在門口的時候林叔剛好收到一封給顧小姐的,託我一起帶過來了。”
季勳陽開啟一看,是顧家邀請他攜家眷三天後參加顧昀的訂婚酒會的。本來這種事情應該是在男方家舉行,不過這樁婚事麼,顧家辦也很正常。
陳巖的這封跟他的一樣。
顧雲採以為自己也是顧家的邀請,因為跟季勳陽已經離婚,他們再給一份也屬正常。及至開啟,“簡凌然”三個字赫然映入眼簾,她才明白自己想錯了。
季勳陽看顧雲採用呆在那裡,不由湊過來看。瞬間,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陳巖看得奇怪:“怎麼了?”
“我吃飽了,先去散步,你們慢慢吃。”顧雲採說不上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這一刻誰也不想看到。
李姐陪著顧雲採出去散步。季勳陽站起來幫她拿了風衣穿上,囑咐李姐別讓顧雲採吹著頭了,這才回轉來繼續吃飯。
“到底怎麼回事?”陳巖看季勳陽臉色又難看起來,實在好奇。
“簡凌然給阿採的請柬。”
“我去——”陳巖忍不住輕呼:“這還要臉麼?這小子,當初就該狠狠揍他。他這是什麼意思?炫耀?示威?”
“不管他什麼意思,這事他做得太不地道。”季勳陽臉上冷冷的:“本來今天看阿採心情挺好,他這麼一來,她不知道多久才能調適過來。”
“什麼意思?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