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珊珊對婚禮有一點點期待,她告訴自己用這個期待去壓下心頭最大的遺憾。
顧雲採走了,季勳陽要離婚了,可是有什麼用呢?馬上就要舉行婚禮,結婚物件還是他的親弟弟,她再任性再不甘也只能將錯就錯。
季勳夜卻莫名地心慌,也許這就是婚前恐懼症?對這樁婚姻他沒什麼特別的感情,豪門麼,世世代代大多都是這種配對形式,然後表面和樂地過一生。
他不像季勳陽那樣有能力有魄力也有放棄一切的決心去違抗家族的命令,當然,也沒有哪個愛得那麼深的人給他動力。
愛?愛是什麼?像季勳陽那麼愛的一個人,還不是說分就分了?
及時行樂。以後再也沒有更自由的時間了。
季勳夜在婚禮前晚辦了個單身派對,平時玩得好的朋友都來捧場,大多還都帶了自己的女伴。只有陳嶽因家中有客沒有到場。
單身派對的地點,季勳夜選在市內的一家高檔會所。比不上A宮,但也是富豪子弟平時常來的地方。
林長威是除了陳嶽外,季勳夜的另一個鐵桿兄弟,吃喝玩樂方面特別擅長。他是林家的二公子,也是林菲的哥哥,還有一個妹妹,是大明星林長思。
“勳夜啊,明天你就要被拴住啦。”林長威帶點幸災樂禍的口吻:“顧珊珊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以後你的自由就被剝奪了。”
“你也會有這麼一天的。”季勳夜悶悶地喝了一大口酒。
“我可不像你。”林長威撣撣菸灰:“我不是接班人,婚姻上還是有一點點自主的。”
說著,他朝不遠處聚集的三五個妙齡女子努努嘴:“穿紅色的,是我的新女友。”
“女友?”季勳夜嘲笑他:“三天換一個的也叫女友?誒,說真的,你打算找什麼人結婚?明星、模特?”
“至少也找個小明星吧,給家裡也有點助力。”林長威有點洩氣,像他們這種家庭的孩子,哪會在婚姻的事兒上一點不考慮家裡的利益。
他是不喜歡那些“門當戶對”家族的女人,哪個都不是低聲下氣的主兒,找個地位低些的才能想幹嘛幹嘛,自由順心。
季勳夜和朋友們的狂歡一直持續到凌晨3點。喝酒,跳舞,唱歌,一個個都很盡興。
人陸陸續續地走了一多半。
季勳夜這個準新郎沒少被灌酒,頭痛欲裂,偷了個空兒,上衛生間去洗把臉清醒一下。
還沒到衛生間門口,就聽到一間包廂裡傳來女人哭泣的聲音,很壓抑的哭聲。要是平時,季勳夜理也不理就過去了。在會所,這種事情多得是,客人都是有錢有權的,娛樂場所麼,也不會多注意自己的態度,服務員受個委屈很正常。
可是這會兒他正頭疼,聽到哭聲不由得更是煩躁。一腳踢開包廂的門,只見燈光暗暗的,一個身材玲瓏的女人正蜷縮在沙發上哭泣。
季勳夜一下子沒了脾氣,走到她面前問:“怎麼了?哭什麼?”
女人嚇了一跳,抬起頭:“沒什麼,自己的傷心事。”
她臉上掛著淚珠,長睫毛忽閃忽閃,眼中透著楚楚可憐。季勳夜不由用手指拂去她臉上的淚,輕輕吻了下去。
酒精的作用加上放鬆的心情,此時的季勳夜無法控制自己,也不想控制自己。
兩人在沙發上翻滾,季勳夜只想痛痛快快地把這些年的憋悶,一股腦地發洩出來。
手機鬧鈴響起,天快亮了。
季勳夜揉揉眼睛,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他坐起身來,身上蓋了一件女人的大披肩,沙發上一片狼藉。這才知道原來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房間裡的女人卻已經不見了,只有披肩上淡淡的香氣飄散著。潔白的沙發上,幾點散落的紅點。
季勳夜深深吸了口香氣,又想起昨晚那個我見猶憐的女人,心底的柔軟處輕輕一痛。
他定定神,起身往外走去。
今天,是他的婚禮。昨晚,是他最好的禮物。
顧珊珊盼著顧遠航回來,至少能在婚禮前跟她談談話,讓她心裡安定一些。雖然已經決心嫁入季家,嫁給沒有愛情的那個人,也做好了種種心理建設,但對她來說,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心中忐忑在所難免。
父親與她的交流,更多的是公司事務。私人情感上,父女倆互相都有些生疏的不習慣。即使是女兒結婚,顧鎮也只是比平時多問幾句。
可是顧遠航並沒回來,甚至電話也打不通。
顧珊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