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珊珊從顧清墓園出來的時候被守園的魯老太太叫住,她回頭一看,魯瑞正伸手把一個漆雕的小木盒子遞過來。
“這是給顧鎮的。”魯老太太把盒子交到她手裡,也不再理她,徑直拿了掃帚去掃路上落的花瓣去了。
顧珊珊接了盒子。盒子透著一股香味,像是紫檀,外部雕了纏枝的芙蓉花,看上去古色古香,盒蓋上掛了一把小小的鎖。
這是什麼呢?是今年特意給的還是年年都有呢?
顧珊珊想不明白,也不甚在意,無論如何,這些都不會對她現在的生活產生影響不是嗎?
回到醫院,顧鎮已經醒來,只不過仍然十分虛弱。顧珊珊把盒子放在他的床頭,顧鎮朝她點點頭。
父親受傷的訊息她也在得知的第一時間她通知了哥哥顧遠航,顧遠航只在電話裡說了一聲“知道了”,其餘的也沒多說什麼。
顧珊珊不知道他的意思,但公司的專案尤其是房地產專案如今正進行好關鍵時刻,她在這裡遙控指揮顯然有些趕不上效率。父親的身體也不適合現在轉院。
顧遠航接到妹妹的電話時,正在美國一位朋友的心理診所裡。
“比爾,你認為這種情況怎麼處理?”他指著一張腦部結構圖向朋友詢問。
比爾是一位金髮碧眼的小夥子,長得十分精神,略帶著一絲痞味兒。也只有在面對這個從大學到博士一路同窗的中國人時,他才會表現出“非端莊”的一面。
他聳聳肩:“航,你的學業成績比我好,研究的疑難案例也不少,所以,你無能為力的事情,我也一時解決不了。不過,我也對這樣的案例很感興趣,我認為這不僅僅關係到心理學的問題要不你帶她來美國,我們一起研究方案。”
顧遠航似乎有一瞬間在認真考慮這個建議,隨後又搖搖頭:“這恐怕不太現實。我再想想辦法,有問題再跟你請教。”
“叮鈴鈴——”手機響了。
顧珊珊的電話,告訴他父親顧鎮出車禍住院,情況比較嚴重。
“知道了。”
顧遠航淡淡地說了一聲。
他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神色也變得凝重。
“比爾,我需要回國一段時間。”顧遠航站起身,圍上圍巾:“有什麼事情隨時電話聯絡。”
顧鎮車禍重傷的訊息傳出,並沒有像季老爺子那樣掀起很大的波瀾。
對A城和顧家公司來說,這麼多年來顧鎮更像一個半透明的隱形人。他在與不在,都沒多大影響。因此,除了禮節性的看望之外,沒人多加關注。
“真是人有旦夕禍福啊。”沈驚羽下了班又去年念那兒蹭飯,陳巖還在公司加班並沒回來。
“昨天你不是去看了顧雲採,她怎麼樣了?”她邊吃邊問年念。
“總體還可以。就是有點吐得厲害。”年念皺皺眉頭:“好在季勳陽請了兩位專門照顧孕婦的保姆,說是比在C城的時候好多了。”
“嗯,那就好。”沈驚羽漫不經心地點點頭:“聽說她成了昀陽的總裁助理?”
年念放下筷子:“我正為這事兒擔心呢。季總要把他在昀陽的股份給她,她不要。但是對擔任總裁助理很積極,現在孕吐嚴重,說是等過一段好些了就要去上班呢。”
“她這個樣子還要去上班?季勳陽同意了?”沈驚羽有些驚訝。
“沒同意,現在不正拉鋸戰呢麼。”
事實上,顧雲採和季勳陽的“戰爭”已經進行了不少回合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情,季勳陽直覺顧雲採對他少了份依賴,所以對她堅持要繼續工作的想法,他在心頭不是滋味的同時,也表示了贊同。但他希望的是她在生完孩子休養一段時間後再步入職場。
顧雲採的耐心是越來越差了,也許是因為兩人的關係變化,也許是因為懷孕的情緒難以控制,她只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現在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不同意,我不會在你家住下去。”
季勳陽聞言心中一窒,你家?這個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神經。
“阿採,別這麼說。這是我們共同的家。你想做的事情我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要顧及到自己的身體。你看沒幾天你都瘦了好幾斤了。這樣吧,就依你的意思,等你孕吐沒了,先跟我去公司熟悉熟悉情況。”
顧雲採點點頭:“嗯,好。”
如果說在上一段的婚姻中,季勳陽感受到的更多是顧雲採的溫柔的話,那這短短一個月裡,他認識了更多面的她,堅持、倔強,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