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顧雲採早早就穿好了衣服,等著季勳陽帶她去看寶寶。
“這套衣服顏色還好?”顧雲採有點不知所措,不停地問月嫂。
月嫂笑著打趣她:“你今天是去看兒子,又不是見兒媳婦,穿什麼不行啊?”
“呵呵。”顧雲採也知道自己問得很傻,孩子現在根本就看不到那麼遠的地方,自己穿什麼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影響。
但,這是母子倆第一次見面,她還是要穿得隆重一些,這在她心裡有種儀式感的執念,從來都是一個奇怪的存在。
季勳陽沒讓她久等,他親自跑去問了醫生後就回來接顧雲採。
看到顧雲採穿得衣服,季勳陽皺了皺眉:她穿了一件長裙,腳上是一雙刺繡的布鞋,但有一點跟。
季勳陽掃了一眼旁邊的月嫂,月嫂瑟縮了一下,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他親自開了衣櫃取了一件長外套,又拿出包腳拖鞋讓顧雲採換:“聽話,我聽李姐說了,月子裡穿硬底子帶跟的鞋,以後容易腳疼。”
顧雲採哭笑不得,李姐什麼都好,就是在坐月子這一中國傳統上,講究得太多,比如不能看書看電視,不能洗頭髮不能穿硬底鞋,要裹得厚厚的等等等等。
季勳陽也奇怪,他也就聽了,還嚴格執行,連專業培訓過的月嫂的話都不管用。
最終在她強烈抗議下被小開了一下方便的之門的只有洗頭髮洗澡兩項,還規定不能洗得太勤。
裹著大衣的顧雲採終於走到了育嬰室外,她現在只能隔著玻璃看裡面那小小的嬰兒。
孩子正在睡覺,身上穿的衣服並不厚。
他的小臉還沒張開,紅紅的。鼻子看上去有點塌,眼睛沒有睜開,這會兒也看不出大小來。眼睫毛倒是長長的,跟洋娃娃似的。
顧雲採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這是自己第一次和孩子相見,她多麼想能走進去親手抱抱他,讓他感受到母親的溫暖和熟悉。
“咦,三天不來,寶寶好像又長大了點?”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念念!”顧雲採轉頭,年念正笑吟吟地看著孩子,拿起手機拍照。
“聽醫生說,等滿月你出院的時候,孩子也可以出院了。”年念過來抱抱顧雲採的肩膀:“不用擔心,寶寶好得很。他很堅強,不像你這個當媽的,動不動哭鼻子。”
顧雲採的眼睛是腫著的,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我不是有時候愛胡思亂想麼?”顧雲採摸摸自己浮腫的雙眼,小聲“強詞奪理”。
“走,回去吧。”年念拉拉顧雲採:“沈驚羽也來了。你再不回去,等她過來,那大呼小叫,能把孩子都給吵醒了。”
季勳陽送顧雲採回了房間,留下年念和沈驚羽陪她,他自己忙裡偷閒去公司處理事情去了。今天一大早,他就給沈驚羽和年念打電話,請她們沒事的時候過來陪陪顧雲採,省得她總是無聊。
“念念,你有男朋友了?”顧雲採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同時也有一點小小醋意。念念有男朋友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告訴自己,真是太重色輕友了。
“男朋友?我要有男朋友會不告訴你?”年唸白了顧雲採一眼:“聽你家季勳陽造的謠吧?”
“那我怎麼聽說昨天晚上——”
“那是嚴嶺。”年念倒在床上,一副受傷的表情:“他以前可是要追你的,你不會這麼快忘了吧?”
“咳!”正在吃瓜子的沈驚羽一下被驚著了。
顧雲採趕忙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年念卻得意地笑她:“哈哈,活該,讓你八卦!”
“嚴嶺來A城了嗎?是暫住還是留在這裡?”顧雲採興奮地問。
“他被公司調到A城了,短時間內恐怕不會走的。你的情況他聽說了,等你出院了他再去看你。”
沈驚羽在旁邊靜靜地聽著,時不時看看正興奮地聊著嚴嶺的兩人,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咚咚咚。”有人敲門。
“請進。”顧雲採以為是護士來了。
進來的卻是一個形容憔悴的男人,西裝已經沒有筆挺的樣子,他有點垂頭喪氣,又好像有些高傲,這種矛盾讓他無所適從,拖著沉重的腳步,簡凌然緩緩地走進顧雲採的病房。
她很好,氣色很不錯,她住在醫院最高階的病房裡。而自己的父親,現在只能住四人間,醫生也再也不是頂級的專家。
“雲採,我父母年紀都不小了,我們家也已經敗落了,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