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顧雲採邊跟李姐聊天邊等季勳陽,直到凌晨兩點他還沒有回來。有心給他打個電話,又怕耽誤他的事情。
“李姐,我困了,咱們去睡吧。別等他了。”顧雲採眼看著李姐強撐精神。
李姐點點頭,今天陪新新這個小娃娃玩了半天,生怕他非要找爸爸媽媽。這會兒也真是支撐不住了。
顧雲採回到房間,傭人早把窗簾拉上了。屋裡柔和的燈光讓人昏昏欲睡。
這天晚上,季勳陽並沒有回來。
他正在顧氏,燈火通明。
“到底怎麼回事?”季勳陽望著顧氏的總經理,後者正滿臉焦急。
“我們的生產線有兩條忽然出問題了。”總經理也是久經風霜的老人,但到了此刻,還是有些掩飾不住地著急,“這樣的話,肯定趕不及這一階段的貨物交付。”
“什麼原因?”季勳陽邊走邊問:“人為操作問題還是生產線的質量問題?”
“目前還不清楚,專家正在檢測。一出事我就報告給你了。”
“走,去看看。”
直到第二天中午,季勳陽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倒頭就睡。
顧雲採吩咐人熬了點開胃的小粥,等著他醒來再吃。
“起床了。”顧雲採其實也不願意叫醒季勳陽,奈何晚上6點決賽就要開始了,他是評委,而且是大眾矚目的評委,不能缺席。
“嗯。”季勳陽悶悶的聲音。
他很快從床上坐起,洗漱,吃飯。就像一隻機械的陀螺。
“勳陽,到底出了什麼事?”
“生產線的機器出了點問題。”季勳陽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我以為是人為的原因,不過檢查了一個通宵,發現最大的可能是巧合的機械故障。略麻煩一些,要從德國的機器製造商那裡請技術人員過來維修。”
“對協議日程有影響嗎?”
“如果維修在一週內完成的話,時間上是不會有問題的。”季勳陽並不敢大意,“我已經直接在昨晚就跟德國公司溝透過了,他們明天就派人往這裡來。”
顧雲採也輕輕鬆了口氣。
飯後,季勳陽眯著眼睛,任化妝團隊給自己化了妝——其實也沒什麼可化的,主要是遮蓋了一下明顯的黑眼圈。
顧雲採今天不用出現在鏡頭裡,婉言拒絕了化妝團隊的“好心”,素面朝天。
決賽開始了。
第一個環節自然是最基本的才藝展示,一分鐘為限,把自己最得意的才藝表現出來。各個選手都使勁渾身解數,有跳舞的,有現場作畫的,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顧雲採關注的是關采薇。
只見她換了一身芭蕾舞服,在輕柔地音樂聲中,舒展身姿,跳了《天鵝湖》中“天鵝之死”這一小節。
顧雲採對芭蕾是外行,可也能看得出她跳得極富感染力,她的一低頭一伸腿,都充滿輕盈的憂傷。
“她跳得不錯。”李子玉不由讚歎:“還蠻有靈性的。”
“你也學過芭蕾?”顧雲採隨口問道。
“在德國的時候,經常去看,也上了一些欣賞課。”李子玉彷彿頗為懷念那時的生活:“那時候還真是年輕啊。”
顧雲採撲哧一笑:“看你說得老氣橫秋的,也不過是才幾年的時間。”
“總是感覺過去了很久很久了。唉,最近怎麼總是像老人一樣喜歡回憶過去。”李子玉搖頭嘆息:“心態老了。”
“呵呵。”顧雲採似乎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這讓她也產生了老去的恐懼。年輕的時候總是過於幼稚,對生命對老死沒什麼概念,反而灑脫。而當開始經歷這一切的時候,那種即將失去一切的恐懼卻足以將人心碾碎。
她,沒經歷過老,卻實實在在地經歷過“死”或者說“臨死”的恐懼。
才藝展示的環節並不進行評分,只是作為一個開場的熱身。但不可否認,它會影響到評委對選手的第一印象。
所有的事情就是這樣,不經意中,或許就造就了之後的成或敗。
第二輪是應對環節,題目由選手抽取,而且一旦有人用過,這個問題就會被丟棄,以保證每個人的問題都不同。
這樣的設計增加了問題的不確定性,也給選手事先的準備帶來了較大難度。
關采薇換了一身墨綠的長裙走到了抽題的盒子旁邊。
她的氣質確實更適合長裙,而墨綠色在她身上並不顯得老氣,反而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