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的“殺人案”緣由是清楚了。但涉及到假裝精神病人和被劫持的事情,她卻什麼也不肯說了。——不過,這顯然是獵狐的手筆。
季勳夜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你們休息吧。”季勳陽叫了保鏢來,把兩人分別送入客房休息。
“事情還真是複雜。”季勳陽揉揉腦袋:“阿採,你怎麼知道趙燕真掌握了林菲的把柄呢?”
顧雲採幫他揉著太陽穴:“你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趙燕真嗎?陳家的花園裡,林菲見到她時就是一副懼怕的樣子。所以我判定,趙燕真手裡是由她的把柄的。不過,林菲今天說的話裡恐怕不全,至少有些事情她是沒想說的。”
“我不相信獵狐長了三頭六臂。”季勳陽的臉色又沉下來:“在A城,不是他們的主場,想為所欲為還早了些。”
獵狐今天故意把林菲和季勳夜扔到他的車前,是什麼意思?挑釁麼?加上之前綁架顧雲採的事,是該找一天好好清算這筆帳了。
“嗯,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顧雲採順著季勳陽的話安慰他。“早點睡,明天再讓人去查。”
季勳陽點點頭,正要拉著顧雲採回臥室休息,周向忽然跑了進來。
“顧氏的老太太恐怕要不行了!剛才方秘書和律師一起通知了她想見的幾個人過去。特意給你打了電話。”
“這麼嚴重?”季勳陽轉身對顧雲採說:“我去一趟顧家,你先休息。”
顧雲採卻抓住了他的手:“勳陽,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一定要去。”
季勳陽匆匆點點頭:“也好。”
周向開了車,朝顧家急馳而去。
顧家。
顧老太太養病的小別墅一樓客廳裡,已經來了好幾個人。有律師,方之文,顧蘇,顧昀。見季勳陽拉著顧雲採走進來,顧蘇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方秘書,我媽叫顧雲採過來了嗎?”
“這——沒有。”方之文看看季勳陽,有些為難。
“她是我夫人,有什麼不能來的。”季勳陽自然不會讓顧雲採難堪。
顧蘇沒辦法,臉扭了過去,沒再說話。
顧昀卻眼前一亮,拿了手機到一邊去打電話,只隱隱約約聽她說什麼“趕快過來”之類的話。不過客廳裡的人各有心思,倒也沒多大功夫注意她,只有顧雲採朝她看了幾眼。
“人來齊了,我就說一下吧。”方之文臉色憔悴,一開口,嗓子也是啞的:“顧董情況不是很好,所以吩咐我提前叫了大家過來。現在她正在搶救,等會兒醒來,有需要交代的,她會親自和大家說。如果萬一——她前些日子已經請律師做好了檔案,到時候由我來宣佈。”
顧家的家庭醫院裝置甚至比三甲大醫院都好,況且顧老太太也不喜歡挪動,因此所有的治療都是在顧家進行。
幾人聽完方之文的話,都沒說什麼。
這個時候,最該關心的,是老太太的病情,而不是她的遺囑,誰也不會在這種關頭表現得太沒風度。——畢竟遺囑早已定好,無可更改。
顧蘇自然知道遺囑的內容。
顧老太太每次身體不好都會做一份遺囑,主要內容就是顧氏交給外孫女顧昀。
這沒什麼好說的,她再不甘心,也不能改變或者推翻。
她抬頭找顧昀,卻見她焦急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小昀,”顧蘇疑惑地問:“你在等誰嗎?”
“呃——”顧昀尷尬地抿抿嘴:“沒,沒什麼。”
“老太太怎麼突然身體不好了呢?”顧雲採關切地問方之文。
“老太太身體一向不算健朗,但也還可以。今天下午不知吃了什麼,忽然拉起肚子來,她的身體,靜養還好,卻經不起一點折騰了。這才引發了其他病症。”方之文嘆息道:“進手術室前,她讓我把該叫的人都叫過來,說萬一不行了,也好見上最後一面。”
顧雲採黯然收回目光,靠在了季勳陽的手臂上。季勳陽安慰地拍拍她的後背:顧雲採和別人不同,她經歷過最親的人離開自己的慘痛,所以才特別見不得這些生離死別。
“小昀!”
簡凌然氣喘吁吁地出現在門口。
眾人的臉色變得晦暗不明。
“小昀,他怎麼來了?”顧蘇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顧昀見了簡凌然,整個人幾乎放起光來,她輕盈地走到門口,拉過略有些尷尬的簡凌然,看著顧蘇:“他怎麼不能來了?不相干的外人都能來,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