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航!
顧雲採不由得瑟縮一下。
季勳陽感覺到她的變化,不露聲色地把她摟緊。
“遠航,有事嗎?咱們出去說。”安慰地輕拍小妻子的背,告訴她:有我在,放心。
“好。”顧遠航的話簡短有力。他又朝著顧雲採歉意地笑笑:“抱歉,佔用一會兒時間。”
顧遠航和季勳陽在醫院附近找了個安靜的咖啡廳,坐在靠外側的玻璃幕牆邊。
透過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鵝卵石小路上的情景,而從外面卻看不到裡面。
顧遠航也不多說,抬手請季勳陽坐下:“季兄,請你看場戲。”
不多時,一個穿綾紗旗袍的女人走來,身材曼妙。
她似乎在等什麼人,過了一會兒,可能是有些累,她轉過身來,把一塊帕子墊在路邊的長椅上。
等她轉過臉來,季勳陽不由神色一凜,若有所思地瞟了顧遠航一眼。
顧遠航卻像沒有發現一樣,自顧自地品著咖啡。
十分鐘左右,一個男人向女人走了過來。
那人穿著一身名牌運動服,平頭,眼睛不大,嘴唇薄薄的。五官但看不顯眼,組合在一起卻充滿了陽剛之氣。
他的眼睛像是時刻在微笑,讓人覺得非常舒服。
女人笑著招招手,男人走過來與她並排坐在長椅上。
季勳陽身體一震,幾乎就要起身。
顧遠航抬眼:“季兄。”
季勳陽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坐在座位上,心中卻慌亂不已。
“能說明什麼?”強迫自己不要激動,季勳陽卻知道自己已經露了馬腳。不過他還是心存僥倖地“垂死掙扎”似的問道。
“你說呢?”顧遠航似笑非笑。
顧遠航是心理學和刑偵學雙料博士,從季勳陽的一舉一動一個神色,都能推理出一些背後的意義。在他看來,這就給了他對自己答案的最好印證。
“你想如何?”季勳陽也不傻,在這種人面前裝傻也沒有任何可能和必要。
“不想如何。看你給的價碼。”顧遠航又輕啜了一口咖啡。
“價碼?”季勳陽詫異地抬起頭。他能給的最大價碼,比起那位來,也根本是九牛一毛。
“要怪,只能怪你心不夠狠。”顧遠航盯著季勳陽,“所以,我提出的任何條件,你現在只能接受。”
回到病房,季勳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顧遠航說什麼了?”顧雲採擔心地問。
“沒什麼。”季勳陽擺擺頭,總能想到辦法的。“不過,阿採,你怎麼那麼怕他?”
“我也不知道,看到他總覺得很威嚴的感覺。還有,沈驚羽回來的事兒也是他提前告訴我的。我總覺得他這個人怪怪的。”顧雲採見到顧遠航的第一眼起,就有種奇怪的壓迫感。
“沒事,以後別見他就是了。”季勳陽無力地安慰著妻子。
第二天,季勳陽主動提出讓顧雲採出院,說是要帶她去巴厘島療養度假。
顧雲採覺得有些突然,但想想能跟小陽哥哥單獨相處,還是很幸福的。
A城,顧家。
顧鎮的臥室極小,一張一米乘兩米的床,一個衣櫃,一張工作臺。
這是他最讓人感覺到奇怪的地方。
堂堂一個富豪之家,這樣大的房間做儲物間都嫌狹小,不說別的,只顧珊珊的鞋帽間就佔了五間房子。
十幾年來,顧鎮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裡。
屋裡的物品除了一臺膝上型電腦外,很久沒有添過新東西了。如果外人看到這副樣子,顧鎮肯定跑不了一箇中國版葛朗臺的名聲。
此時他正坐在工作臺前,捧著一本相簿。
翻開的相簿上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
大約三四歲的樣子,胖嘟嘟的小臉,擠得五官都變小了。她開心地笑著坐在鞦韆上,旁邊有個漂亮的女人溫柔地看著她,為她推鞦韆的,是個英俊帥氣的男人。
三個人臉上都露出那種自內而外的幸福笑容。
看著照片的顧鎮,也不由輕輕笑起來。猛然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憂傷。
“無憂無慮才是最幸福的狀態吧。”他嘆了口氣,把相簿收到抽屜裡,細細地上了鎖。“事到如今,罷了。”
“咱們去曼幽山莊一趟。”顧鎮叫來貼身秘書兼司機唐信。
此刻的曼幽山莊,C城顧家的掌門人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