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大會之期了,宗主向來對選徒之事極為重視,所以特命兄弟先來看看各宮弟子的情況。”
“哦。”楚林風端起茶杯,輕啜一口,“那麼,陸師弟各宮都已去過了?”
“那倒還沒有。走了一圈,只剩下千花林還沒去。”陸如風皺眉道,“不過,昨日我到乾坤宮,正逢宮主宋乘易師兄出遊,有些不巧,所以沒有見到。”
“這麼說,除千花林之外,各宮參選的弟子陸師弟都見過了?”楚林風狀似無心地問道。
“嗯。只是這收徒之事,是極講緣法的。當初開宗祖師立天真人不是說過麼‘收徒務須謹慎,寧缺勿濫。玄門兇險,非有緣者不能入,非有智者不能入,非有勇者不能入,非有義者不能入。’”陸如風嘆道,“所以各宮符合條件的八到十歲弟子都不算多。”
楚林風心中暗喜。
“不過,這些弟子資質都不錯,有幾個孩子頗讓人眼前一亮、過目難忘啊!”陸如風笑道。
楚林風的心又沉了下來。
“楚師兄這幾年又收了什麼高徒吧?還有千語師侄今年也該八歲了吧?聽說千語三歲識千字,四歲可背詩,極是聰明伶俐的!楚師兄好福氣呀!”陸如風朗聲笑道,“趕快把千語和各位師侄請出來讓我看看吧!”
楚林風乾笑兩聲,心中暗自叫苦。千語三歲識千字,四歲可背詩之時自己四處顯擺,弄得玄天宗內盡人皆知。可是四歲之後發現千語天生畏水之時,自己卻怎麼也不好意思再告訴別人了。所以千語畏水之事,玄天宗內的其他人並不知曉。
“唉!我潛龍島地處荒僻,不過是個孤島而已,平時人跡罕至,連‘低徒’都沒有,更別提什麼‘高徒’了!”楚林風搖頭嘆道,“千語更是頑皮,一味貪玩,我看也難成大器,還是不要送去玄天宮丟臉了吧!”
陸如風有些吃驚,不禁失笑道,“楚師兄,你也太過謙了吧!”
“那倒不是!只是千語還未開始修習玄功術法,三道試題,我看他是一道也通不過的了。”楚林風故意道。
“楚師兄怎麼糊塗了!選徒大會向來是不考玄功術法的!你當年不是也參加過麼!怎麼如此健忘!”陸如風笑道,“我倒覺得千語師侄勝算極大,三歲識千字,四歲可背詩的小神童,單是在《易經》這一題目上,恐怕已經大佔便宜了!”
楚林風心中大喜,看來自己押對了寶,今年果然便有《易經》這道題目。
“那麼……”楚林風還想繼續探聽其餘兩道試題。
“師父!”只見成大海又來通報道,“乾坤宮的宋乘易宋師叔求見!”
楚林風一愣,他怎麼來了?隨即道,“快請!”
宋乘易人未到笑先聞,“哈哈哈,楚師兄,陸師弟,別來無恙啊!”
楚林風和陸如風趕緊迎出門去,三人拱手為禮,寒暄了兩句。
楚林風先道,“難得宋師弟大駕光臨,快請進吧。”
三人分賓主落座,陸如風笑道,“小弟昨日去過乾坤宮了,只是不巧,沒有見到宋師兄!剛才還跟楚師兄提起此事呢,不想宋師兄便來了!”
宋乘易也笑道,“我出門雲遊數日,今早一回宮便聽說陸師弟剛走,我料你便是來了潛龍島,哈哈,所以我也未曾停步,跟著來了!”
“昨日雖沒見到宋師兄,卻已見過宋師侄了!”陸如風讚道,“宋師侄天資聰穎,見識廣博,待人接物禮數週全、應對得體,舉手投足間頗有乃父之風,實在是個可造之才啊!”
“哪裡哪裡!讓陸師弟見笑了。”提到兒子宋子乾,宋乘易嘴上謙虛,神色之間卻不免有些得意。
“子乾師侄今年只有九歲吧,但言談之間我看他在《易經》上已是頗有造詣,看來下月的選徒大會上必會嶄露頭角啊!”陸如風笑道。
“這個倒未必!小兒愚鈍,只是略通些皮毛,哪裡談得上嶄露頭角!”宋乘易話鋒一轉,“不過楚師侄就不同了!聽說,楚師侄早已拜得明師,這幾年來一直潛心研習易理呢!”
“哦?真有此事麼?”陸如風轉頭看向楚林風。
“哪裡談得上什麼研習!”楚林風淡淡道,“千語太過頑劣,不過是找個先生管管他就是了!”
“嘿嘿,楚師兄太過謙了。”宋乘易彷佛話裡有話。
楚林風心中不快。
他和宋乘易向來不睦,同門學藝之時便常常鬥嘴,所以雖為近鄰,但素來交往甚少。也不知這宋乘易是如何得知千語拜師學易之事的?不過他這麼愛管閒事,乾坤宮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