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浪,指不定就是駱大小姐做下的手腳,那駱大奶奶才會血崩。”有人壓低聲音道:“你們是不知道那駱大小姐的厲害,竟然去華陽府狀告自己祖母,你說說,一般人,哪會有這樣的膽量?”
“還有這樣的事情?”圍觀的人一個個驚訝得直抽冷氣:“這才七歲年紀……”
相宜靜靜的站在公堂上,看著朱知府讓官差搬了椅子過來請高老夫人坐下,心中嘆息,這朱知府做官做到這個份上,也實在是可憐,為了那幾兩銀子,竟然就這般恭敬,實在是糊塗得緊。
“堂下可是駱相宜?”朱知府拿了驚堂木一拍:“高老夫人告你謀害她的女兒,你可認罪?”
“朱大人,無憑無據,如何就說我謀害了人?小女子實在不服。”相宜一雙眼睛冷冷的望向了朱知府:“這審案,當要講求人證物證,大人什麼都沒有問,就要我來認罪,這可是審案的常理?”
朱知府臉皮一紅,將驚堂木拍得砰砰響:“駱相宜,你牙尖齒利,看起來是個厲害的,你那繼母死在你手上,本官覺得也有可能!”他偏著頭望向了高老夫人,笑得格外和氣:“老夫人,你可有人證物證?”
“人證物證我自然有。”高老夫人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從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物證是這個,人證是給我女兒接生的張穩婆。”
相宜瞟了一眼那個荷包,有些驚訝,這不是她送給駱老夫人的節禮?怎麼會出現在高老夫人手中?略一思索,相宜便想通了其中關節,肯定駱老夫人是拿了這個荷包來栽贓給自己,讓張穩婆去出首,說自己要她下藥謀害駱大奶奶。
官差將高老夫人手中的荷包接了過去遞給朱知府,朱知府扯開荷包上的絡子看了看:“裡邊裝了些什麼東西?”
師爺從旁邊走了過來瞧了瞧倒在桌子上的那些碎末,很肯定的點頭:“是草藥。”
“混賬,本官也知道是草藥,本官想知道,那都是些什麼草藥?”朱知府拿起了一小撮藥末子在眼前擺弄:“快,快些去請個大夫過來。”
“朱知府,你派人去請回春堂的李大夫過來,昨日便是她給我女兒看診的。”高老夫人見著朱知府對自己十分恭敬,倨傲了幾分,看來廣陵人傳言朱知府愛財如命,果然不假。
“快去,將那李大夫帶到公堂上來!”
李大夫被帶進了公堂,朱知府指了指那些草藥:“你來瞧瞧,這些都是什麼草藥?”
“回大人的話,這些都是一些活血通經的良藥,紅花、川芎、天仙藤……”李大夫好奇的扒拉了幾樣草藥:“沒錯,全是活血的。”
朱知府朝相宜狠狠的瞪了下眼睛:“竟然還說你沒起那弒母的心思,這些都是什麼?你可聽清楚了?”
李大夫吃了一驚,轉身望了過去,見著一臉怒容的高老夫人,又看到了身子小小的相宜,不由得有幾分迷惑:“大人,你是說這位小姐……弒母?”高老夫人的三女兒嫁到廣陵駱府這事兒誰不知道?看起來這位就是駱府的大小姐了。
他昨日去駱府看診,那位駱大奶奶,已經有將死之兆,何來駱大小姐弒母之說?再說了,這般年紀小小的孩子,又如何會知道這些藥物是活血的?又如何能將那些藥下到駱大奶奶的藥罐子裡邊?
“不錯,這位駱大小姐,可真是蛇蠍心腸!”朱知府拿著驚堂木一拍:“駱大小姐,還不快些招供!”
“我本來就沒做這事情,要我招供什麼?”相宜豎起眉頭,心中有氣:“朱知府,這荷包乃是小女子端陽節送給我祖母的節禮,為何卻在張穩婆手中?當時我用的是杜仲與白芷,乃是去溼辟邪的香料,現在卻莫名其妙變成了什麼活血的草藥,其中有什麼蹊蹺,我相信大人應該一眼就能看出。”
“真是一派胡言,竟然想要將這件事情推到駱老夫人身上!”朱知府完全會錯了意,根本沒有領會到相宜是在說駱老夫人在其中做下手腳,他拿著驚堂木拍得一陣陣的響:“駱大小姐,你最好老實交代,別讓我用刑!”
“朱知府,你的審案難道就是屈打成招?”相宜瞪著朱知府,半分也不肯退讓,聽人說朱知府糊塗,可沒想到他竟然糊塗到了這種地步。她握緊了小小的拳頭,咬緊了牙齒:“重刑逼供我也不會領罪的!”
方嫂走上前一步,擋住了相宜小小的身子:“朱知府,你這般斷案,只怕是不妥當罷?”
“有什麼不妥當的?”朱知府滿不在乎:“本官是廣陵府最大的,誰都要聽本官的話!來呀,給她用刑!”
“誰敢!”一聲怒斥從公堂外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