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媽媽只放在心上就是了。倒是我有一檔子事要和媽媽商量。”
薛王氏道:“我看你如今倒比我明白得多。什麼事你拿主意就成,我以後可就當甩手掌櫃了。再不操心那些有的沒的了。”
寶釵笑著打趣道:“媽媽可別這麼說,媽媽可是我們家的定海神針呢!有媽媽在,我和哥哥心裡就有了依靠!”說著說著許是想到了早逝的父親吧,竟有些哽咽。
薛王氏摸娑著女兒的頭道:“好孩子,都是媽媽不好!竟將那樣的擔子放在你一人身上。你放心,以後媽媽必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寶釵不過一時有些傷感罷了,見媽媽如此。倒不好意思了。笑道:“瞧瞧我,原本想和媽媽說林妹妹的事呢。這七拐八彎的,繞得我竟差點把正經的給忘了。”
薛王氏道:“林姑娘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嗎?今天你姨媽還把林丫頭好一陣子排揎呢!”
寶釵道:“姨媽不知為何總是和林妹妹不對付。且不理會這些了。今天我不是為避姨媽去了林姑娘那裡嗎?倒聽得林妹妹說才剛剛接了家裡的來信,一來有幾年未在家中過了,林姑父囑咐回去看看;二來過完年林妹妹就要及笄了,也沒有在別人家裡辦的道理,沒得讓人笑話。這陣子林家派出來接的人已經在路上了,只怕不日便到了。”
薛王氏道:“也是呢,再親也是外家,自然沒有在這裡的道理。何況及笄後只怕林姑娘也該談婚論嫁了吧。不過要說你林姑父這人倒當真是個難得的。你林姑姑去了那麼些年,竟然沒有再娶。哪象這府裡?哪個不是三個、四個的屋裡人?”
寶釵喝了口茶,又接著剛剛的話題:“林姑父家累世清流,比這賈府不知尊貴多少!可嘆姨媽竟是個短視的,一味的只盯著那點子蠅頭小利。嗨,怎麼又扯遠了。我想著林丫頭素日裡待我們也是不錯的。我們倆人也投緣。我看著林丫頭的心智、眼界倒不是一般的男子可以比擬的。況且女子及笄,也是一生中僅次於大婚的大事。我琢磨著要送一份什麼樣的禮物才合適呢?倒是請媽媽幫我出出主意?”
薛王氏道:“你們女孩子自然免不了什麼衣料、頭面首飾之類的。別的我倒一時半會的還真想不到。不過我看那林丫頭吃喝用度也俱都不俗,只怕於這些上也都是不缺的。次一點的你林妹妹只怕也看不上。就如你一樣,什麼樣的首飾沒見過?可笑你姨媽竟拿了她當日的陪嫁來打饑荒。只當我們是沒見過什麼的小門小戶呢!”
寶釵道:“但凡送去的都是心意,林妹妹倒不會因為這個而輕慢了我們。不過媽媽倒是沒猜錯,林家的家底怕是不是一般的厚實呢。可嘆那沒見過世面的只拿黃金當稻草呢,終有她後悔的一日呢!”
母女二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想出個合適的。眼看著天色漸晚,只得先擱至一邊,隔日再議。
林黛玉自是在接到家書後第一時間將此事稟明瞭老祖宗。賈老太太自是也同時接到了林如海的來信。老太太拉著黛玉的手坐到一旁,道:“原本想著留你在身邊。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想明白了。可巧你父親就來了信要接你回去。依我說這一去,以後竟別再來了。”黛玉聽得一頭霧水。正欲開口細問,卻聽得老太太又說:“我老了,怕是護不了你了。你爹爹是個有能為的,此番你去了,我也就放心了。”說得黛玉一時也紅了眼眶。要說賈老太君對這些個姑娘倒都是上心的。不過縱是黛玉也看得出老太太在家裡說話越來越沒有份量了。賈政是個不管事的,這府裡竟幾乎是唯王夫人之馬首是瞻了。那府裡也是一日不如 一日,賈赦不過一味地尋歡作樂。邢夫人又勸不住,聽說是已經到了變賣財物土地的地步。老太太雖不管,只怕心裡也是不好過的。
黛玉強笑道:“老祖宗向來仁厚,必是福澤綿長的。”
賈母撫著黛玉的頭道:“傻丫頭,生老病死不過人之常情。哪個能逃過了?不用那麼傷心。何況我還等著你的喜信兒呢!必會活得長長久久,等著我的小丫頭結婚生子呢!”說話間賈母竟有一時間的恍惚,彷彿身邊這個小姑娘是當日那個她最愛的小女兒。
黛玉也知道這一去只怕就是永別了。這會哪裡還能受得了這個?伏在賈母懷裡竟是嚶嚶地低泣起來。賈母也萬千感慨竟湧心頭,也流了兩行濁淚下來。
忽然聽得外面有人大聲嚷嚷:“我不叫林妹妹家去!老祖宗在哪?我要求了老祖宗把妹妹留下。”不是寶玉卻是哪個?後面卻似乎是襲人拉扯著寶玉的聲音。
兩人剛將臉上的淚拭去。寶玉就闖了進來。見黛玉也在這裡,也不管男女大防,上前拉著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