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就下來了,乃是雙喜臨門之意。”喜兒卷丹山丹等人聽聞,立時喜上眉梢,齊聲道:“恭喜夫人!”我卻面色微變,連聲喝問:“予澤怎會知曉?他差人打聽了?”
菊清不知為何明明是喜事,我卻勃然發怒,慌忙跪下道:“夫人產子後一直未見晉封,主子心中為娘娘焦急,才吩咐竹錦姑姑打聽一二。”我怒色微斂,問道:“予澤只請了竹錦打聽,再沒有派遣其他人?”菊清肯定道:“因著竹錦姑姑是姬寧宮裡出來的,在姬寧宮裡人脈較奴婢們深厚,所以主子派遣了竹錦姑姑後並沒有再派奴婢們。”
竹錦雖是太后的人,但自打我向太后求了來給予澤做教養麼麼,她心裡也漸漸偏向她親眼看著長大的予澤,予澤這次行事亂了章法,想來她自會為他想法子遮掩一二,不至於傳到太后耳朵裡去。
這麼想著,我稍微放下心來,語重心長的對菊清道:“予澤拳拳一片孝心,本宮是知道的。但本宮蒙受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信任,忝居從一品夫人之位,在這後宮裡已經只是皇后之下,眾妃之上,稱的上顯貴。且本宮身為后妃,為皇室開枝散葉原就是本宮的本分,並不敢以此居功。今次皇上若封我為妃,那是皇上對本宮的抬愛,若不封賞,也實屬正常,萬不敢有狹皇嗣脅位的大逆不道的心思。”
菊清連連否認:“夫人明鑑,主子從未那樣想過!”我道:“我是予澤的生母,自然知曉予澤沒有,但若是被其他別有用心之人發覺,左以流言誹謗,你以為太后會是什麼反應?還願不願意予澤留宿姬寧宮?”
皇權集中,皇帝乃天下至尊之人,所謂恩寵,只有他賞賜他人的,萬沒有張口問帝王要的。是以我這段日子即使心中惶惶,也沒有派人四處打探。
菊清蒼白了臉色,以額觸地道:“奴婢知罪。”我緩和了臉色,吩咐喜兒扶她起來,溫言道:“予澤雖說是本宮親自撫養,但一個月卻是有二十天是宿在姬寧宮的。太后親眼看著予澤從小小一團長成今天小少年的模樣,其中關愛情誼,你們素日伺候在予澤身邊也是親眼所見。這份恩寵來的委實不易,切莫因些小事壞了才好。”
停了一停,續道:“自打本宮入宮起你便跟在本宮身邊伺候,為本宮捱過罵,求過人,捱過打,你的忠心本宮一直記在心裡,因此本宮才將本宮的兒子託付給你。予澤年紀還小,難免思慮不周,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在一旁耐心引導,只盼你莫辜負了本宮的苦心。”
菊清溼紅了眼,道:“奴婢愧對夫人信任,請夫人責罰。”我拍了拍她的手權作安慰,道:“這件事你還年輕看不透,竹錦卻是大約知道的。這樣,”我褪下手腕上的和田玉鐲,遞給菊清:“這個鐲子是本宮獎勵竹錦對予澤的忠心,但予澤今次行事莽撞,她身為教養麼麼卻不見她從中勸阻,是為失職,本宮罰她俸祿三個月,你替本宮問她服不服。”
菊清雙手接過,低頭道:“是。”
雖然過程有點波折,但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安心了幾日後又聽到一件新聞:皇上憐惜菀昭儀與惠妃失和,深宮寂寞,特意接了甄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入宮陪伴。這件事在宮中很是轟動,畢竟乾元二十幾年來,即便是太后皇后的孃家,也不曾有小姐入宮長住過。這番恩寵愈發顯得隆重。後宮都在盛傳菀昭儀才是當仁不讓的第一寵妃。
我聞得訊息,笑一笑便放下了,喜兒卻憤憤為我不平的唸叨了許久。但我出月的日子快要到了,她惦記著小八的滿月宴和我的晉封聖旨,歡喜之下也不願再提未央宮惹自己心煩。
距小八滿月宴還有三天,長春宮傳出訊息,三皇子予沵流利背出《三字經》討得玄凌龍心大悅,已下旨以教育皇嗣有功為由晉順貴嬪江氏為從二品昭容。
彼時詩韻正伴著我,聽到小錢子的稟報,乍然變了臉色,條件反射般轉頭看我,嘴唇翕翕張張,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我面沉如水,我生下小八將近一個月,卻沒有任何封妃的訊息傳出。今日竟在小八滿月宴的前三日,傳來映月晉封昭容的訊息,這分明是在打我的臉!
詩韻見我怒氣勃發,越發的不敢說話,只她心裡是真正對映月失望了。我深吸一口氣穩住情緒,抬眼看見詩韻諾諾的樣子,知她夾在舊日友情和今日變幻之間的為難,便讓她和產室內眾伺候的宮人們一道下去。
獨自一人在產室內,抱著睡的正香的小八,臉上情緒複雜難辨。論在玄凌心裡的分量,映月自入宮起就寵眷平平,萬不及我的。論子嗣多寡,我已有兩個親生兒子。論資歷,我更是早了映月五年入宮。不論怎麼看,玄凌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抬映月,下我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