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俞之敏詫異的問道:“小翰,你這是在給誰打電話?”林翰道:“媽,是省裡的一個朋友。這事咱們在下面怎麼努力都是白費勁,從上面找的話就容易多了,您等著聽信吧。走,我扶您坐一會。”
林翰心裡有了底,憑他對江俊傑的瞭解,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答應的如此痛快的。而且他一般只是被人求,很少去求別人。只要是江大少金口一開,別人搶著想給他服務還不可得呢。俞之敏始終是不放心,不斷的問這問那。林翰就耐心的給她解釋,還不時的問些家長裡短,一副輕鬆愜意的樣子。母子二人聊了大概不到半小時,一個身材微胖,一身警裝的中年男子匆匆進得院來。看錶情很焦急,四下張望。恰巧一名夜班民警出去打水,見到這人立正道:“梁所!這麼晚了,今天不是您的夜班啊。”
梁所不安的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離開了,突然看到了這邊的林翰母子,快步走了過來,很有禮貌的問道:“請問,來自省城的林經理,您……”林翰緩緩站起了身,微笑點頭:“林翰,我就是。”梁所如釋重負的長呼了一口氣,恭敬的道:“您好林經理。我是紅山派出所所長梁興博。”說著熱情的伸出雙手和林翰握在了一起,又側身和俞之敏握了一下,說道:“阿姨您好。”他也就四十歲出頭,比著俞之敏最多小個十歲的模樣,但是這聲阿姨叫的親切自然,一點都不做作。俞之敏可是有點不適應,眼睛裡就有點慌的神情。
林翰的電話再度響起,梁興博用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林翰歉意的和他笑了笑,接通了這個陌生的電話。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響起:“您好,林經理是吧?您好您好。我是縣委的謝鶴鳴啊。”林翰禮貌的道:“謝書記您好,這麼晚要您親自給我打來電話,不好意思。”
謝鶴鳴一點沒有裝腔作勢,客氣道:“林經理說的話太外道,您也是咱們建琢人,一家人幹嘛說兩家話?難得您還用的上我這個糟老頭子,我那外甥的事,叫您添堵了啊,我這裡先給你賠不是啦,哈哈。”謝鶴鳴老於世故,一上來就親口認錯,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極低,看來江大少的力度用足了百分百。梁興博在一邊聽著,由於是夜晚,他的耳力也很好,謝鶴鳴的話句句清晰的傳了出來。心裡面嚇的直敲鼓。
十分鐘前他接到了謝鶴鳴親自打來的電話,和他說明了情況。命令他不論在做什麼,必須馬上親自火速回到所裡,把一個叫“林飛”的人案件瞭解,並且親自開車送回家,還言明這個人的哥哥和母親現在應該就在派出所等候,一定要做足功夫,把面子給到十足。尤其是叫林翰的這個人,可以稱呼為“林經理”,一切都要以他滿意為準。這還不算完,跟著政法委書記王莆元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詳細的詢問“林飛”的案子是怎麼回事。派出所的案件一天下來多如牛毛,梁興博哪裡能一一掌握?弄得一問三不知,卡住了殼。王莆元大發脾氣,狠狠的訓斥了他一頓,要他馬上徹查案情,如果“無礙”,就馬上先放人,後向他做彙報。這個“無礙”梁興博還是懂的,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罪不可赦的情況下,無論如何得先把人放了,以熄領導雷霆之怒。連連應是,小跑著就趕了過來。
此時聽到謝鶴鳴堂堂縣委副書記,和這個林經理說起話來簡直快要低聲下氣的了,心裡的吃驚程度可想而知。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謝鶴鳴是什麼人物?自己一個小小的所長想要見上人家一面都沒機會,那他現在用這樣謙卑的口吻對話的人,得是什麼角色?
謝鶴鳴渾厚的聲音依然在聽筒傳來:“林經理,今天時間太晚了,我也確實在鄉下回不去縣城。明天一早我就直接去府上接您,咱們一起去一趟醫院吧,這個不肖的小畜生不開眼,得罪了真神都不知道,看我怎麼收拾他。”話裡透著咬牙切齒。林翰道:“謝書記,這可使不得。不敢勞動您大駕,您每天日理萬機,到現在都還在鄉下忙於工作不能回來,全縣的多少大事等著您呢,千萬不可,千萬不可。”
謝鶴鳴聽林翰這樣說,似乎是找回了點面子,心情很是舒暢,拒絕道:“林經理難得從省城歸家探親一次,總得給我這個家鄉人一點薄面吧?就這麼說定了,明早您等我的電話吧。今晚的事小梁所長應該已經到了,有什麼吩咐您只管和他說,放心好了,一定叫您滿意。”林翰客氣道:“這可有些汗顏了,謝書記給的面子太大了,我受寵若驚啊。”他這也是在和謝鶴鳴表態:行了,你做的很好了,我很滿意了,不會編排你的不是了。
謝鶴鳴聽出來弦外之音,呵呵笑道:“那就這樣林經理,明早見啊。”便掛了電話。他此番做出如此低姿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