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眼迷離地四下看了看,又轉身出去,嘴裡嘀咕道:“走錯……地了。”陳朗皺緊眉頭,一臉不悅。
林翰見那醉漢已經走遠,他還是氣鼓鼓地看著門口,敲了敲桌子道:“喂,陳朗!咱可說好,今天只吃飯,不再打架了,人家就是走錯了,你別不依不饒的。”陳朗想起上次的事,臉上露出笑容,呵呵笑道:“我不怕,有你這個逃跑專家在,肯定能安全出逃就是,反正打架你不用擔心,咱們又吃不到虧。”林翰不理會他的譏笑,說道:“懶得和你鬥嘴,說說吧,今天是不是你說的那事?”
陳朗就收起了笑容,點頭道:“嗯。若晴,要不你給說說吧,一會見面就不用再麻麻煩煩地介紹了。”宋若晴想了想,笑道:“也好。”對著林翰和姬小婷道:“是這樣的,我有一個姨媽家的表弟,叫許展。小我兩歲,今年在華夏國政法大學正式畢業了,學歷是碩士。巧合的是他畢業以後選擇了公務員這個職業,被分配到了咱們省政府。姨媽一家遠在千里之外的嶺西省,本來是盼著他去首都之類的大城市發展,沒想到許展卻意外的選擇要在遼東省的巢平落腳。都沒怎麼拖拉,隻身一人痛痛快快地就來履任了。氣的我姨媽大動肝火,把電話打到了我這裡,要我無論如何給許展做做工作,勸他不要留在巢平。要是想做公務員隨便哪裡不行呢,就是回去嶺西省也一樣能幹,守家在地的也比一個人無親無故地在巢平受罪強啊,遼西省並不是什麼經濟強力的省份,和嶺西也就是半斤對八兩的樣子,比著沿海那些開放省份更是差著十萬八千里,發展下去未必能看到什麼前途……其實我姨夫的意見是想許展自己單幹,開一家律師所,這樣他術業有專攻,也不至於埋沒了一身學到的本事……”
林翰聽到這裡就點了點頭,問道:“你們倆的意思是,一會咱們給你這個表弟做思想政治課,勸他回去家鄉或者是獨立門戶,對吧?”宋若晴笑道:“本來之前我和陳朗是這樣想的,並且也先去找他都談過一遍了,但是許展這臭小子笑嘻嘻地和我們打游擊,採取的態度是‘虛心接受,就是不改’,根本就聽不進去勸,好像鐵了心要幹公務員這一行了。我就苦口婆心的和他說,要是想做公務員我們也不反對,但是回去嶺西,生活在姨媽身邊,然後再工作又有什麼不好呢?在巢平,我這個表姐能幫到他的畢竟有限。”
林翰道:“這個道理當然是對的,憑許展的學歷文憑,隨便在哪個地區想找個工作混那不還是手到擒來的小事?放在首都也不是大問題啊。”宋若晴道:“直到前幾天,他主動去了我家,和我交了實底,我和陳朗才決定改變主意,不再勸他了。”林翰道:“是嗎?呵呵,他用什麼理由說服你們的?”
陳朗接過話茬道:“這小子有意思,他說他就是想幹公務員這行,走仕途。我就笑他是個官迷,他也直言承認,還說想做官不是什麼丟人的事,一旦能做到手握重權的大官,能為老百姓做的好事就會無限放大,比學雷鋒做好事的效率可要強上百倍千倍,這也是最快的能實現他自己抱負的一條路。”
林翰點頭道:“有志氣啊!別人做官是為了光宗耀祖威風八面,有的還貪汙斂財**墮落;許展卻有一股子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幹勁,想的是做官能為民辦事,這是大仁義大氣節的胸襟,果然是個有見地的青年才俊!”
陳朗笑道:“後來我一想他說的也對,能不能為老百姓辦好事先不說,有這樣的政治抱負就很了不起了,我笑話他……呵呵,其實反過來想想,我不也是一樣?要說我不想去做醫院的科主任、副院長,院長,那也是假話,誰沒有往上爬一步的心思呢?這都是人之常情,不食人間煙火、清風道骨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畢竟在現實世界裡難得一見。”
宋若晴跟著道:“許展和我說,之所以堅定了落腳在這裡的決心,有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職務上有變動了。他剛剛分配來上班的時候,就是省政府法制辦的一名辦事員。本來他是準備混上一段時間,熟悉熟悉情況再做去留的決定的,但是期間他經手的一項工作,改變了現狀。市政府主導的市第三金屬冶煉廠改制重組,並且和南方一家大公司合併接收的過程中,遇見了麻煩。焦點是部分工人的去留和買斷問題,這些工人的數量不是小數字,足足有幾千人。市政府一個拿捏不好,處理的不到位,這幾千名工人的吃飯穿衣和生活問題就會失去保障,繼而這些人肯定不會甘心,要麼是繼續集體**,要麼就會流向社會,給政府工作和社會穩定帶來極大的包袱和隱患。市裡的領導不敢拍板,著急上火地找到了分管工業的副省長彙報情況,請他拿主意。這位副省長當即責成有關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