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先看看。”
“ 是是,您訪,您請。”
李燕月揹著手漫踱步,一步一步的走,一樣一樣的看。
瘦老頭兒好耐性,居然陪著李燕月,一聲不吭。
做生意,本應如此。
突然,李燕月說了話:“寶號收不收古玩?”
“收收,您”
“我有樣傳家寶,本捨不得,但是最近極需錢用,只好忍痛割讓了。”
“好說,好說,府上傳家的那樣寶貝是……”
李燕月道:“您是……”
瘦老頭兒忙道:“老朽是小號的掌櫃,姓劉,卯金刀劉!”
李燕月道:“呢,劉掌櫃的……”忽然壓低了話聲接道:“掌櫃的,你我是不是可以私下談談?”
瘦老頭兒遲疑了一下,隨又滿臉堆上了笑:“可以,可以,您請。”
他舉手往後讓。
李燕月一進來就看見了,靠後壁上有一扇門,關著,可是通往後頭。
他當即走了過去,快到門前的時候,瘦老頭兒搶先一步。
過來推開了門。
李燕月跨進了門,才發現這扇門並不是通往後頭的,門後只是個佈置相當精雅的小客廳。
瘦老頭兒把李燕月讓坐下,先倒來一杯茶,然後又捧過擦得發亮的水菸袋讓客。
李燕月忙道:“謝謝,欠學。”
痛苦頭兒忙把水菸袋又放了回去,這才落座,堆著一臉笑意望李燕月,只等李燕月開口。
李燕月笑了笑道:“掌櫃的,在外頭不好說話不瞞你說,我是應邀而來的。“瘦老頭兒一怔:”您是應邀而來的?小號之中,有您的朋友?“李燕月道:“是這樣的有天晚上,我在‘南下窪’遇上件急難,有位姑娘及時給我援手,賜了我一臂鼎力,事後那位姑娘表示,想讓我多認識一些她的朋友……”
瘦老頭兒愣愣地笑道:“您把我弄糊塗了,您是說,那位姑娘是小號的人。”
“應該是。”
瘦老頭兒疑惑地盯著李燕月:“您別是弄錯了吧,小號裡都是男丁,沒有女眷……”
“那許是貴東家……”
“小號是老朽開的,也由老朽自己經營。”
李燕月道:“呢,那許是我弄錯了,打擾之處,還請原諒,告辭。”
他站了起來。
瘦老頭兒忙跟著站起:“好說,得能相逢便是緣,從今個兒起,咱們也是朋友,往後還請多照顧,常米坐坐。”
李燕月謝了一聲,走了出去。
瘦老頭兒直送到店門口,等李燕月一走,他就馬上進去了。
是窮家幫京城分舵的人弄錯了,還是大刀會過於小心?
這種事,窮家幫京城分舵不可能弄錯。
那麼就是大刀會的人過於小心了。
如果是後者,他既人寶山,就不會空手而回。果然……
還沒走多遠,背後就傳來個低沉話聲:“朋友,請等等!”
李燕月停步回身,一個穿長袍的中年瘦漢子,從行人中到了眼前。
李燕月道:“尊駕是叫我?”
那長袍中年漢子道:“不錯。”
“有何見教?”
“不敢,我剛也是‘古樸齋’的客人之一,聽朋友說,有件傳家寶想出讓。”
“是的。”
“我看朋友進去沒多久就出來,是不是價錢沒談攏?”
“我是覺得他們這一家心口不一,沒誠意。”
做生意的都一樣在商言商,沒摸清楚來處,誰都怕上當。
李燕月淡然一笑,沒說話。
“朋友可願意跟我談談?”
“尊駕。”
“我好收藏古玩字畫,只知道哪有珍品,我是求之若渴,非想法子弄到手不可,我不是生意人,跟我談,應該比跟他們談投機得多。”
李燕月道:“聽尊駕這麼一說,我願意跟尊駕談談。”
“好極了。”
長袍瘦漢子兩眼一亮:“蝸居就在前頭,如不嫌棄,請去坐坐,喝杯茶。”
李燕月欣然道:“恭敬不如從命,只好打擾了。”
長袍瘦漢子的住處,還是真不遠,東彎西拐轉眼後,兩個人進了一條窄衚衕靠右兩扇竅門倒像是宅後衚衕的後院。
果然……
長袍瘦漢子把李燕月帶進了門,眼前居然是個小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