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年三月才能娶你?那對我太漫長了。”
素妍垂眸含笑,“一早說好的,怎能輕易更改。”
白菲沿著小徑而至,兩人快速地放開彼此的手,“琰世子,左肩王爺說該回府了。”
宇文琰移開視線,素妍只看著棋盤。
他捂嘴輕咳一聲:“訂親的事……”
雖沒有說完,但白菲等了片刻,見他不說後面的,笑答:“回琰世子話,都妥了。庚帖、信物都已交換。左肩王爺笑說今年端午節,左肩王府就得往文忠候府送節禮。”
兩家訂親,便是親戚,從今往後但凡遇節男方就得給女方送節禮,而女方也會酌情回禮,這是皇城的習俗。
素妍垂首坐在那兒,依是看著棋盤。
宇文琰有些不願離開,“這才多久工夫,這麼快就辦好了,你確定都好了?”
時間過得太快,他還想與素妍再下一會兒棋。
如意堂裡,除了巧媒婆、左肩王,又有虞氏、大奶奶、江傳嗣、江書鴻等人坐陪。眾人寒喧了大半晌,多是說些喜慶的話。
巧媒婆時不時望天,正盼著儘快交換庚帖,還要趕去下一家呢。
白菲心裡暗笑宇文琰心急,從來沒見訂親的男子比長輩還著急的,“是,確實都好了。王爺說再不離開,只怕要在文忠候府用暮食了。”
小徑上,移來一個婆子,身著鮮亮的錦緞,雖是下人打扮,卻一身光鮮。
宇文琰笑道:“這個主意好。聽說文忠候府的廚子是從晉地來的,很是不錯,哈哈,正好嚐嚐。”
近了涼亭,就聽到宇文琰這句話,當即道:“我的世子,這不失了規矩麼?哪有頭天來交換庚帖,就留在女方家裡用暮食的。這可不成,傳揚出去,可是打我們左肩王府臉面的事。世子,天色不早。我們得回府了,你若喜歡來文忠候府玩。改日再來拜訪。”
宇文琰此刻孩子氣地擺臉色,婆子只當沒瞧見,欠身催促道:“世子,我們該回府了。”
素妍這才抬起頭來,含笑望著宇文琰。
宇文琰想說話,被婆子扯住不放,幾乎要強行將他給拽走。“世子,可不能壞了規矩。按理,今兒你見安西郡主便是大大的不該。再壞規矩,該被人說笑議論了。”
“那些長舌的,愛怎樣說,便怎樣說去。本世子不在乎!”
他只想多陪素妍說說話兒。
走了一截,宇文琰道:“弱水,朱先生三月便要離開皇城,明日可去朱宅讀書。聽說你三哥、羅公子都會去的。”
“好。”素妍柔柔地答著。
若在前世,她扮不出嬌柔、順從的模樣。
那時她太過強勢,經歷了風雨,她亦學會了低頭、彎腰。彷彿一塊稜角分明的石頭,在江河中任歲月磨礪,任河水洗刷,最終變成了一塊圓潤的石子。學會了圓滑,亦減少了對自己的傷害。其實,能屈能伸。方更顯大丈夫本色。大丈夫尚且如此,她一介女子更不必死撐顏面。
宇文琰道:“明日午後,我來接你。”
素妍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這是她今生的夫婿,是真心待她的男子,心頭盛足了滿滿的甜蜜,溢在臉上。化成最燦爛的笑。她看著他與左肩王相繼出了如意堂,他站在遠處,衝她揮手,她不由自己的抬起雙臂回應著他的道別。
睦元堂方向的小徑上行來幾個,卻是江傳達牽著九公主的手,有說有笑地走在小徑上。
白菲看著眼前的畫面,眨了眨眼,又伸手揉著眼睛,以為自己瞧錯了。
江傳達大搖大擺地牽著九公主走到了素妍眼前,笑呵呵地道:“小姑姑。”神色裡頗是挑恤、得意之色。
素妍佯裝平靜。“是要送九公子回去?”
江傳達看了眼九公主,眼裡露出幾分喜色,“我越來越喜歡九九了,真捨不得送他回去。”
素妍昔日在西北用計,為了成功,居然連所有人都騙了。
這一次。江傳達為了騙所有人,運用得爐火純青,雙目火辣地注視著九公主,只是如果讓他知道被他抓著手的就是九公主,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九九……”素妍只覺得雞皮直冒,從江傳達嘴裡出來,尤其的讓人難受。
江傳達道:“她就是我的九九,我只喜歡九九。”
素妍沒有多說,仿若未聞地對白菲道:“把棋盤收起來,且先送回大書房。”
白菲應聲。
早有如意堂那邊過來兩名二等丫頭收拾茶具,見江傳達拉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