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珊冷聲道:“告訴安西,她的東西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張雙雙欠身道:“恭祝珊瑚郡主喜結秦晉之好,民婦告退!”
一個是二品郡主,一個是三品文忠候世孫夫人,可張雙雙自稱民婦,這是對皇家的敬稱。崔珊雖為大公主之女,卻並非皇室女子,不過是皇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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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妍半躺在暖榻前,明兒就要出門了,突然覺得還有些事沒有做。
外面突地傳來一陣嘈雜聲,她坐起身來,“怎麼回事?”
青嬤嬤挑起珠簾進來,道:“今兒午後,有靜瀾院的下人在院子裡移種月季花,無意間挖出了腌臢東西。”
江家落難,便是因為都察院的御史彈劾江家通敵賣國。
後有羽林軍圍困江家,從書房搜出了“證據”,而各院亦是挖地三尺,還真掘出不少的腌臢東西。什麼詛咒大太太的扎針小人,還有用血寫有虞氏生辰八字的布條……
素妍一直覺得江家是平和的,那一刻才知有人怨恨母親,亦有人恨著大太太。“都是些什麼?”
青嬤嬤低聲道:“郡主不問也罷。老太太、大太太下令。府中上下都要尋上一尋、挖地三尺,之前在花園裡居然挖出了用香囊包著的零碎銀子,還有用盒子裝著的頭釵首飾……”
靜瀾院的何氏突地想在自家院裡多植月季,沒想這一挖就掘出一個草人來,草人穿著白色的小衣,上面寫著何氏的名諱,竟是咒她生女兒的。
這些日子,整個江府誰人不知何氏正巴巴地想給小七再生個弟弟,她已經有了女兒,就想得個兒子。也好讓小七兄弟與大房三兄弟一樣。有手足相攜。
何氏拿了草人。到如意堂裡哭訴了一回,直說有人詛咒她。
虞氏也頗感意外,沒想府裡還有這等腌臢事。傳了沈氏徹查。沈氏拿了主意,將府裡上下、內外都好好的搜查一番。誓將府中上下挖地三尺,這一番折騰,還真尋出不少東西來。
素妍道:“既是如此,讓白菲關掉機關,領人在閣內、閣外好好搜尋一番。”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再藏個“通敵證據”,且不要白白葬送江家人的性命。
近暮時分,如意堂那邊傳話來。讓所有人都去花廳。
待素妍領著白菲、青嬤嬤到時,花廳上聚滿了江家的男男女女,連府中各處的管事亦到了,管事下人們整齊地站在院子裡,中央有一塊空地,上面放著紮了針的小人,用血寫著的八字,還有詛咒何氏生女兒的……竟有十幾樣,一邊放著的箱子裡,有式樣普通的盒子,還有香囊、荷包等物。
虞氏坐在花廳正中,氣呼呼地道:“瞧瞧,這府裡都成什麼樣子了?詛咒主子的巫術,私攢銀子的丫頭,還有偷了主子物件的下人……五花八門,可都齊了。這傳揚出去,江家還要不要臉面。”
沈氏垂首,這麼多年一直是她在打理內宅,虞氏有了兒媳就做起清閒太太,道:“是兒媳理家無方,請婆母責罰。”
“罰你有何用?看來是得打發一些丫頭出府配人了。”虞氏輕嘆了一聲,問青嬤嬤道:“得月閣裡可有東西?”
青嬤嬤回道:“閣裡、閣外都令人搜過,就是院子裡也通挖了一遍,挖到了一個小木盒子,裡面裝著郡主小時候戴過的寄名鎖。奴婢記得,那是郡主小時候感染天花前丟失的,沒想竟被人埋在院子那棵枯敗的梅花樹下。”
沒有各處都或多或少有了東西,就連得月閣也不例外。
青嬤嬤遞過一個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盒子,盒子上的木頭已有些腐朽,就是內裡擱放的寄名鎖紅繩都已經變成了灰暗色。寄名鎖還是素妍五歲時,虞氏去天龍寺裡求的,在天龍寺的廟會上買了根上好的紅繩將這銀質寄名鎖掛在素妍脖子上。
就在素妍九歲染病前,就突然尋不著了。
任青嬤嬤帶了大丫頭裡裡外外地尋了個遍,就是沒有蹤跡。
盒子裡,還有一張已經發黃的紙條,上面歪扭地寫著一行小字,竟是素妍的生辰八字。
田嬤嬤瞧了一眼,“只怕是那人所為。”
青嬤嬤明瞭,說的是對面街的胡香靈,除了她再無旁人了。“真未想到,當年她小小年紀就生有如此歹毒的心腸。”
虞氏道:“害妍兒的知曉是誰。那堆腌臢東西是誰弄出來的?”
就連詛咒江傳嗣的也有,還有咒大少爺江奇峻的。張雙雙道:“祖母,我一定會查出是誰在詛咒大爺、大少爺,這人實在惡毒得緊。”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