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之後,是他絕然的放手,再也不拿舒家人當舅家、親人,“母后若捨不得他們遠去,朕答應你,你可以選兩個舒家孩子留在身邊。”
他這樣做,就是不想讓她愧對舒家,到底是舒家負他們在前。
舒太后定定心神,“你舅舅的嫡長孫舒真是個好孩子,將他留下;秀麗雖是庶女,行事倒也得體。”
“好,這二人留下。”新皇一早就猜到,舒太后若能保下兩人,定是他們,對左右道:“宣舒秀麗入宮相伴太后,舒昂嫡長孫舒真從此交由太后哺養。”
舒真不過是個三歲的孩子,舒秀麗年芳十五,才貌雙全,最得太后之心的。昔日為新皇選妃,她年紀尚幼,否則太后也不會選中舒秀儀。
新皇退出康寧宮,喚了大總管道,“你親自去一趟舒家,把舒家當年毒害於朕的事巧妙地提上一提,即刻將舒秀麗、舒真領至康寧宮,朕能為太后做的,但凡能做就會做。”
既然舒家仗著是太后的孃家為非全歹,而他乃是一國之君,萬不能縱容,也要給那些沾了皇親的人一個警示。
大總管領命,出宮宣旨。
新皇靜坐在養心殿,他登上九五至尊,是新皇了,為什麼總覺得如此的空落,不由自己的一次次想到了素妍。
她還好嗎?
驀地望向大殿,卻見一邊站著楊雲簡。
楊雲簡以為有事,抱拳而入:“皇上。”
“朕記得你已經當值兩日了,今天怎麼還是你?”
楊雲簡笑道:“琰世子聽說安西郡主歸來,今兒一大早特意入宮,讓我再幫他值守一日。”
她要回來了。
宇文琰比他有心,滿心想的是她,所做的許多事也是為她。就是男子遇上如此深情,情難辭,心難以不動,況是她呢。
此刻的宇文琰,帶著護衛,騎著汗血寶馬,正在皇城西郊十里坡上眺望。如若他們歸來,這是一條必經之路,幾月未見,不知她成了什麼模樣,遠遠地就看到那邊移來一行人,揚著旗幡,上面寫著“江”,亦如凱旋而歸的將軍。
素妍與虞氏共乘一車,車上坐著田嬤嬤和白芷。
白芷道:“看這回長平縣主還炫耀說她的針線好,那幾個才是真正好的呢,這一路過來,居然縫了好幾套衣裳。”
田嬤嬤笑道:“這不可是,連我這手都生汗打滑,偏她們幾個跟沒事一樣。”
素妍秀眉倒顰,“你們是不是故意的,明知我不會女紅,整天的誇順姑、盼兒、柔兒的針線好。”
白芷住嘴,只是傻傻地笑著。
虞氏不以為然,“你不會女紅,還不讓說旁人女紅好了。”
“一路過來,天天聽你們說,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從夢裡飄來,宇文琰大聲道:“弱水!弱水……”
前面馬背上的江傳良嬉笑道:“我小姑姑沒回來,說是晉陽風景不錯,要多住幾日。”
宇文琰勒著韁繩,“當我是三歲小孩,我可是一早就知道你們五月底啟程迴轉。”
江傳良啞然,真是失敗的玩笑。
虞建章挑起車簾,衝宇文琰溫雅地笑著。
宇文琰見裡面坐著江舜誠,抱拳道:“岳父好!”
江傳良大叫:“你瞎叫什麼,我小姑姑還沒過門呢。”
這一激動,居然喚上岳父了,他以前可是喚伯父和老候爺的,宇文琰笑著喚了聲,“伯父一路辛苦了。”
江傳良道:“你改口也太快了。”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江舜誠捻著鬍鬚微微含笑。
☆、466 吃軟飯
宇文琰騎馬往後面的馬車奔去,“弱水,弱水,我來接你了。”
白芷挑起車簾,嘟著小嘴,“誰讓你來接了,我家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路。”
宇文琰縱身跳下馬背,韁繩一揚,遞給了同來的護衛,自己提著袍子往馬車裡跳,不待虞氏開口,徑直在素妍身邊坐下。
許是天熱,許是長久的趕路,素妍的臉色有些疲憊、憔悴,睃他一眼,“你不當差的麼?怎的來了?”
他傻傻地笑道:“我想你了。”
白芷打了個寒顫,這可是在老太太跟前,竟也能說出這麼肉麻的話。
素妍臉突地轉紅,低著頭,小心地看著虞氏。
虞氏恍若未聞,自歪著身子閉目養神,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田嬤嬤倒是興致勃勃地瞧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