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老大媳婦上心些。傳良也不小了,爭取年前就訂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曹玉娥要為祖父守孝,去年就與江傳業成親了,也不會耽誤了後面的江傳良。
韓氏本是秀才女兒,也會讀書識字。自己整理人選單子,小心地掏出遞呈給虞氏。
沈氏站在虞氏身後,伸著脖子。瞧著三位適齡女子的簡單介紹。
沈氏指著二十二的那個問道:“通政司副使家的鄭二姐兒雙雙認識吧?”
何氏驚道:“未出閣那會兒,我與她倒是相熟的。”
虞氏問道:“她人如何?”
何氏掃過眾人,用心回憶著,“性子也太綿軟了些,她本是嫡女,竟被庶妹欺到頭上。原是嫁給衛州孫家嫡長子的,鄭四姐兒去衛州探她,爬上了姐夫的床。嫁至孫家五年無出,倒是她的庶妹接連生了兩個兒子。又慣會使用媚人招式。孫家大公子以她無出為由將她給休了,將鄭四姐扶正做了妻房。聽說是去年年初被休的。鄭家也是個愛面子的,將她送到了城外水月庵裡靜修。”
將人說得無用些,虞氏總看不上。
張雙雙沉吟一陣。“鄭二姐兒的性子與沈詩寧倒也不同。到底是嫡女,主持中饋,打理府邸,廚藝、女紅倒是樣樣不差,只是打小沒了親孃……”
何氏一詫,“鄭太太不是她親孃?”
張雙雙還以為何氏與鄭二姐兒是相熟的,原來連這事都不知道。她回憶道,“鄭太太是鄭二姐兒親孃的堂妹,前面的鄭太太生在鄭二姐兒兩歲時病逝。死前,將一雙兒女託給了現在的鄭太太。鄭太太待鄭二姐兒視同己出。鄭二姐兒在孃家時,我與她相識,又在一處玩耍過,是個懂曉情理的人。”
張雙雙輕嘆了一聲,何氏一心想把自己的侄女嫁進來,可何氏那侄女張雙雙是見過的,一瞧那性子就不是易相處的。“現在鄭太太連生了一子兩女,鄭二姐又是嫡長女,十二歲就幫著鄭太太打理後宅,鄭府上下誰不說她仁厚。鄭四姐兒那時與她倒是感情極好的,早前許了個五品的外任官員做填房,原是極好的,不知怎的,鄭四姐兒聽說那官員雖有些錢,卻長得難看,言行又極是粗魯。前去衛州尋鄭二姐兒求助,沒想這一去,竟和孫大公子好上了,早前還只瞞著鄭二姐兒。”
孫家在衛州一帶也是世族大家,因是嫡長媳需要打理的事又多,上有祖母、公婆,下面還有妯娌、小姑、侄兒、侄女。整天都有忙不完的各類事務,如此一來,直至鄭四姐兒懷了孩子,鄭二姐兒才知曉實情。
孫大公子一直無子,鄭四姐兒懷孕,鄭家老太太、太太做主要將鄭四姐納為貴妾。偏鄭四姐兒與旁人又有婚約,當真難壞了鄭二姐兒,她一面周旋,反落了個不好,婆家、孃家的人全給得罪了。
婆家怪她善妒,說她不願意給孫大公子納妾。
孃家又說她不知事,怎能讓有婚約的鄭四姐給人做妾。
好不容易處理了這事,她自己憋了一肚子的氣,打落牙往肚裡咽。
十月懷胎。鄭四姐兒一舉得男,越發的得意猖狂,咄咄逼人。
鄭二姐兒雖然知事,卻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人。偶爾也會出的反擊,偏那時鄭四姐兒懷了孕,被罰跪之後竟然落了胎,鄭二姐也在孫家人越發坐實了“善妒”的名聲。
鄭四姐兒為了籠絡孫大公子,把自己身邊貼身美貌的丫頭送給孫大公子做通房,孫大公子贊她賢惠,這一來二去的,孫大公子越發厭惡鄭二姐不夠大度,反而欣賞鄭四姐的得體。
前歲年初。鄭家太太就發了話,要是鄭二姐兒再不能生養,便要休了她。一年期滿,鄭二姐兒真的無所出,孫大公子就依約休妻。
因抬為正妻的鄭四姐兒又是鄭家庶女,孫家揚言不退還嫁妝等物。
鄭二姐兒自然不肯,言說庶女與嫡女的嫁妝本就不同,說什麼也要拿回自己的嫁妝。將孫家大鬧了一場。孫家也不願把事鬧得太大,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得退還了鄭二姐兒部分嫁妝。
張雙雙言罷。見何氏聽得很是起興,便知何氏並不曉其間內情,道:“鄭二姐兒回到皇城後,並沒有回鄭家居住,而是在水月庵附近的田莊裡過活,帶了她的陪房、乳孃和丫頭們單過。倒也過得自由自在,上回我去天龍香燒香,無意間倒是遇見了她。她說初嫁從父,再嫁從己。孫家那樣的。她也不屑留戀,聽她的語氣。想要自己覓夫。”
虞氏面露佩服的神色,“這鄭二姐兒倒也是一個有骨氣的。”
素妍垂眸道:“這樣的女子倒令人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