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故人留下遺書指責婆母年輕時做過的種種罪孽,為了榮華,奪姐妹的夫君;為了安享富貴,甚至下藥毒瘋知情的手帕之交……大和尚,這些日子我心裡越發不安。”
她如一個晚輩仰望著長輩,眼裡都是一片孺慕之情,神色裡幾多糾結,“大和尚,我想幫婆母,助她度過這次劫難。可又總覺得不應該幫她……”
上天冥冥之中有早有註定。
悟覺大師道:“女施主只需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他日事他日了,今日只憂今日事。”
素妍輕聲問:“大和尚的意思,要幫就幫她?”
“阿彌陀佛!”悟覺大師唸了一聲。
素妍吐了口氣,“原來天龍寺是要住一陣子的,沒想又要離開了。不過,我會抄完一本《祈福經》再走,也了我為父母家人祈福的心。”
悟覺大師又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素妍道:“附庸山人、白峰居士的字畫被撕壞了,先放在悟覺大師這兒,偏我幼時學藝不精,竟沒學會修補之術……”
悟覺大師微微笑道:“天意如此,女施主不必煩心。寺裡常來一些文人雅客,若是有人懂曉此術,我請人幫你修補一二。”
素妍笑著欠身,“如若真能修好,倒是好事一件。我把修補的工具一併留下,有勞大師!”
她回到香客房,將兩幅被撕裂的字畫和修補工具一併送到悟覺大師處。
自己坐在案前,用心抄寫起《祈福經》。
還沒抄幾個字,白芷稟道:“郡主,王爺過來了。”
素妍埋頭繼續抄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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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4 殘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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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琰進了屋,看了一眼,道:“你就不能陪我出去走走?”他真的好心煩,想有一個人陪在自己身邊。
素妍抬頭,“我知道你心憂父王,要不你去趟鎮國公府、榮國公府,請兩位爵爺到府裡陪你父王說說話、喝喝酒。我呢,抄完這本《祈福經》就儘快回去,昨兒抄了一半,我想中午前許就能抄寫了。”家裡出了事,她該立馬回去,在抄經的時候,她正好理理頭緒,只怕接下來這王府都難以安寧了。
宇文琰聽她說要回去,心頭的不快去了大半,“午後就回府?”
“好似我騙你一般,府裡出了事,我也不能再呆在這兒,總得回去瞧瞧。你先回去!”
宇文琰用了齋飯,領著兩名護衛離開天龍寺。
素妍坐在案前,用心地抄起後面的內容。
悟覺大師的禪房裡,又來了兩位新客人,一位是大名鼎鼎的唐觀,還有一個在南方頗有盛名的周遜,二人在皇家書院的藏書樓裡一見如故,結為知己。
周遜看著悟覺大師案前放著畫軸,隨手推開,但見上面的字行雲流水,氣勢渾厚,筆力剛勁挺拔,幾個字寫得如輕風拂面,明月入懷之感,令人眼睛一這,驚歎一聲:“好字!好字!唯一可惜的是如此難得一見的好字,竟被撕作了兩半!”
唐觀一聽,側目望去,又開啟另一半,卻見上面寫著“恭賀小友弱水喜結秦晉之喜”,一則寫著“附庸居士”的字樣。更有一枚鮮紅的印鑑,這一半是一幅難得一見的喜慶畫作《鬧元宵》。
周遜道:“暴殄天物,這麼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居然撕了……”
悟覺大師呢喃道,“這是一位施主留下的,原想動手修補,可技藝生疏,家裡出了點事,要趕回去。”
唐觀心頭一震,是她麼?是她麼?
問了自己無數遍。
不待細想。他擱下手裡的半幅畫。“大師。是不是江先生在寺裡?”
悟覺大師沒想唐觀會敬稱素妍為江先生,“唐施主說的是不是江女施主?”
真的是她!
唐觀拔腿衝出禪房,甚至來不及問她的去向,往寺門方向去。沒瞧見人,又調頭轉了回來,正在慌張地尋找,卻見一個熟悉的丫頭身影,轉身進了女香客院。
一定是她了!
素妍握著筆,無論有多少煩憂,當她抄寫經書時,就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