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若是夠數,自然放過他們,要是短缺了去,這座院子也能值不少錢,回頭託了牙行賤賣成錢,分給大夥。”
又有一個約莫近三十歲的瘦高男子道:“敢欺我們皇家人,當真是他們不想好了。既然珊瑚說了要等一個時辰,我們且等著,到了時辰不交陪嫁東西,我們也不需要客氣了。當日,他們是怎麼搶了去,我們就怎樣拿回去。”
有人瞧見人群裡的曹家小廝,躲躲閃閃,指了指,大聲道:“你去報官,我們已經有人去大理寺報官了。正等著大理寺來提你們曹家人呢!我們的外甥女被你們欺負至此,我們還沒說,你們倒有理了。要報官的,只管去。我們不怕鬧大!這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
“就是!就是!聽說曹大人是翰林院從五品侍讀,府上的小姐是宮裡的蕊美人,呵呵。要是傳出這等事去,恐怕你們的臉面也掛不住。只是不知道。蕊美人能不能設法保住寵妾滅妻的曹大人,哈哈……”
大公主見著眾人出主意的,獻謀略的,說風涼話的,什麼樣的都有。
她突然明白,崔珊以利相誘,就是要眾人幫忙。只有許以厚利,才能讓他們一心幫忙。
大公主突然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崔珊了。
崔珊扶了大公主與族中幾位長輩坐下,親手遞奉了茶點。
“爹孃坐下歇會兒!”
“��司撕炔琛M饃��屑ぞ司順雒嫣嫖姨止�潰≡緹吞�但|舅舅是皇族裡最講情義的……”
眾人都愛聽好話。
崔珊一早就知道,這位宇文��⑽蘧粑唬�瓜不隊虢��腥舜蚪壞潰�室饊Ц咚�S紙�鮮僂蹂�氳攪松獻��鈄約旱吶慵捫就犯�鮮僂蹂�麼蛩�取P⌒姆�套擰�
曹老太太、二太太見崔珊壓根不理她們,只顧著照顧宇文族裡的人,一會蓄茶,一會兒遞水。
大駙馬則吩咐護衛、小廝四下打探,還派了小廝去各處把守著門。不是看人,而是不許人偷了貴重東西出去。
大公主冷冷地凝視著胡香靈,她倒能站得住,瞧她的肚子,似有五六個月的身孕,“胡姨娘不是該把東西給我們了麼?難不成,還想私吞了去!這時辰一到,你不動手,本宮可就下令親自動手,帶著族人拿回我們自個的東西。
曹家算個什麼東西,珊兒說得對,我宇文一族,人丁興旺,豈有白白便宜了你們的份,族裡日子過得清苦的親戚也不少呢。”
胡香靈望向曹玉臻,二人彼此使著眼色。
曹玉臻明瞭,胡香靈是要他去搬救兵。
曹玉臻拜在傅右相門下,又有當朝重臣與他交好,要是請了傅右相說話,大公主母女指定不敢張狂。
曹玉臻咬咬牙齒,瞧著就過了大半個時辰,不能再耽擱了,點頭正要離開。
翠嬤嬤也一早留意到,她的眼睛一直在兩位太太、胡香靈和曹玉臻身上,又讓小廝留意著管家和各房管事的動靜,但凡他們有個什麼動作,立馬就會發現。
崔珊瞧見了想要趁人不備溜走的曹玉臻,提高嗓門喚聲“曹二爺”,微微一笑,“是要去找人做幫手嗎?去吧!你去告訴傅右相,你是如何寵妾滅妻,看他會不會插手此事?”
他停下腳步,彷彿從不曾認識過崔珊,“你……休要張狂!”
大公主冷聲道:“是我們張狂?你們曹家欺負了人,害我女兒嗓子沙啞,容貌被毀,反說我們張狂!”
當真不要命!
與胡香靈真真是一丘之貉!
曹玉臻要出去,崔珊並沒有要人攔著,反而放他出去。
今兒,江家有百花宴,說是花宴,其實是邀各家去府上賞《百花圖》。
崔珊聽說了,《百花圖》是素妍歷時一年半之久經心繪製而成。
此次不僅邀請了清流一派的頗富盛名的才子,也有皇城、鹿鳴兩大書院的先生、學子,還有當朝權貴,喜歡湊熱鬧的請了,喜愛書畫的也都請了。
以崔珊的推測,傅右相近幾月與江家人倒也處得不錯,只怕一早也受的邀請去江家。
曹府中,眾人僵持著。
胡香靈一直沒有拿出東西的意思。
那簿子上的東西,有近兩成,連她也找不到,但凡是值錢的都能對上號。
她怎麼也沒想到,靜石說墜崖身亡的崔珊居然又活了。不僅沒變啞巴,還言辭犀厲。雖然毀了容,好像並無大礙。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冥冥之中,胡香靈總覺得有一雙手在暗處操縱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