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正午時分,曹玉臻也回府了,耷拉著腦袋,都察院的御史連遞了三份彈劾他的摺子,說他寵妾滅妻,竟然對嫡妻做出毒害、毀容的惡事。皇帝聞後悖然大怒,當即令他“回家反省,停發俸祿,暫不用回朝當差了”,雖沒有降職,卻是停職了。
原指望傅右相幫忙說兩句好話,可那會兒,傅右相連大氣都不敢出。
滿朝文武,一聽說這事兒,個個交頭接耳,更有甚者滿臉怒容,議論紛紛“珊瑚郡主好歹是先帝賜封的郡主,這膽兒也太大了,居然毒害、毀容,想借皇城瘟疫的事做文章,還上報官府說染疫身亡,不可縱容……”
當即就有若干臣子啟奏,要求皇帝重懲。
如若,他不是皇帝親近的臣子,恐怕早就被降了官職。
曹玉臻進入花廳,只見胡香靈跪在中央,再一細瞧,家裡多了幾個人,都是曹氏族裡的長輩。
族長厲喝:“糊塗呀!你怎能幹出寵妾滅妻之事,歷朝歷代,這皆是各家大事,再寵妾侍,也不能縱容她越了嫡妻去?”
老太太不喜歡崔珊,可這會兒也不敢幫胡香靈說半句話。
曹二太太一聽說素妍沒答應幫忙的事,立時就氣餒了,拋了句“我真是錯信了你”,可見對胡香靈失望透頂。
曹員外道:“玉臻,今兒就跟我們大夥一個說法。這事不處理,只怕會影響族中年輕子孫,胡姨娘犯了大忌,必須重懲。”
曹大老爺坐在一側,他也生氣呢,崔珊可是答應過:在崔珊生下嫡子後,那座大屋子就贈予大房。如今,眼睜睜地泡湯了。失了大屋子,還有可能引來一場麻煩。
曹三老爺的兒子早前能訂下親事,也是因為女方聽說他家有屋有田,如今在城裡沒房,鄉下雖有二百畝祖上留下的田,可也當真是破落了。
曹大太太面帶憤怒,想著胡香靈壞了大房的好事,恨不得立馬生吞活剝了去。
曹三太太面色平和,眼裡自有恨意,手裡捧著茶水。只是極為尋常的茶葉。在崔珊未嫁入之前。喝的茶也比現在的要好。
就在三日前,他和胡香靈還你儂我儂,而今就要他重懲胡香靈。
曹玉臻好不矛盾,他是喜歡過胡香靈的。雖然知道胡香靈心機深重,可胡香靈會謀劃,如果不是胡香靈出謀劃策,他不會做上今日的從五品翰林院侍讀。
二人目光相遇,胡香靈帶著哀求的眼神。
曹玉臻則是一片糾結。對曹員外道:“三叔公想如何懲罰胡姨娘。”
胡香靈抬頭,哀怨地道:“夫君忘了麼?冬月十二,你就升我做了平妻。”
曹二太太深曉,今日不給個說法,族裡的人很難打發。要是不給出得體的處罰,族裡人一旦鬧騰起來,回頭就有幾十個,甚至上百個來家裡討說法。
族裡人才不會管他們過得如何,但。傷及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會鬧。
曹老太太冷聲道:“玉臻讓你做平妻有何用?這得族裡說了算,你可是入了族譜?”
還不曾入族譜,曹氏族裡的其他人便可否認。
曹員外對胡香靈是厭惡到了極限,“小小姨娘,居然妄想嫡妻之位,下手殘害嫡妻,罪不容恕!搶在嫡妻之前孕育子嗣,更是犯了大忌……”
這就是說,嫡妻未孕,胡香靈卻先孕,這是犯忌的事,更是證實早前曹玉臻母子縱容胡香靈也是錯。
幾人的話尚未說完,就傳來一個老嬤嬤的聲音:“在下是大公主府的翠嬤嬤,今兒請了皇族��弦�雒媯�襖詞棧匚壹銥ぶ韉募拮保毫醬μ鎰��醬Φ昶蹋�鍾幸蛔�鷦貳W蚨�墒喬肓醬笱佬械娜俗鮒校�記宓愫玫摹;骨肺壹銥ぶ魑埔�氖�逋蛄健2恢�蟾�啥急負昧耍殼宓ド系奶鎰�⑵套踴共渙耍�傻沒刮迨��蛭邇Я揭�印!�
翠嬤嬤大大方方地進了上房,含笑掃過眾人,只對曹玉臻行了一禮,“喲,今兒真是熱鬧呀!看來曹家真是團結一心,定是要助老太太、二太太共渡難關了。好了,老婆子就不多嘴了,是來取東西的,請幾位給老婆子我行個方便,要是備好了,與兩大牙行的掌事說一聲,好讓他們來做個見證。”
曹老太太的三房子孫,各有各的心思,哪裡會陪二房人共進退、患難。
翠嬤嬤只對曹玉臻行禮,她是從七品的嬤嬤,曹玉臻是官身,而其他人不行禮,因他們都非官身。
曹玉臻冷聲道:“本官還沒休珊瑚呢。”
只要沒休,就還是夫妻,也算是一家人。
翠嬤嬤笑道:“昨兒是我家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