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害喜早些結束的好,都一個多月了,怎的還是這樣。
宇文琰想到素妍聞到葷腥味就嘔吐難止。心就跟著揪到一塊。這些日子下來,無論是青嬤嬤還是琴瑟堂裡服侍的丫頭,都知道素妍能吃哪些,不能吃哪些。連帶著她們也移到外院小偏房裡吃飯,生怕讓她聞嗅到油腥味又嘔吐起來。
他扭頭問一邊侍立的白鶯:“王妃這幾日能睡得安穩吧?”
白鶯笑答:“就是每晚三更都喊餓,好在小廚房裡備了吃食。每晚都要喝一碗粥才能睡得踏實。”
“這麼久不沾油腥,不食肉,定然餓得快,如今可是兩個人呢。”他停了一下,見素妍吃著水果也沒嘔吐,“你們多想想法子,讓王妃多吃些東西,最好能讓肉食去了油腥吃下就好了。”
他打聽了宮裡的淑妃,懷大皇子宇文愷時也沒甚反應。
楊雲屏害喜,也不過半個多月近一月的模樣就好了,之後精神大好,能吃能睡,才生了二皇子那樣一個大胖小子。
白鶯與白燕一一應下。
吃了一大盤水果,素妍也覺飽了,道:“你且去當差,我先回府。”
“我送你去宮門。”
夫妻二人起身離了涼亭,白燕抓了幾枚果子在手裡,方小心地跟在他們身後。
江傳珠聽說人過來了,心下有些緊張,事情和她預想的不一樣,素妍身邊陪著一個長得極好看的少年,威風凜冽,英俊瀟灑,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好看的。
皇家男子到底不一樣,皇上氣宇軒昂,風度不俗,就連左肩王也是如此的年輕、俊美。
素妍自與宇文琰說著話,聊的都是些家裡的事。
“白菲來信了。說端午節前,蓬東縣的河渠就要通了,這幾日正趕著工期,想讓百姓們在端午節雨季前栽種番薯……”
“那邊有父王在,父王定會趕著工期的。”
“前幾日又派了二管家帶人去了趟衛州,給父王送了一百萬兩銀票過去。”
他們走過涼亭,誰也不曾留意亭裡的主僕三人。
江傳珠有些失望,倏地起身,喚了聲“郡主姑姑!”
素妍微愣。
她又喚了一聲。
宇文琰止住腳步,素妍回眸,江傳珠提著宮裙,優雅地邁出涼亭,掃過宇文琰後,目光停駐在素妍身上,欠了欠身,“傳珠拜見郡主姑姑。”
素妍打量著江傳珠:一襲紫色的宮袍,上面繡著富貴牡丹圖案,頭上珠釵步搖滿頭,人本長得纖弱清秀,倒似她小小的身子承不住這一襲沉重的宮袍。
她似回過神來,“你借我二哥官名入宮,這事兒只怕老候爺都不知道呢。”
江舜誠行事沉穩,知曉江傳珠愛慕虛榮,又是一幅愛爭愛奪的性子,這樣的女子最易在宮裡出事,不會同意讓她進宮。若是江氏族裡必須得一人入宮,他定會選個性子溫婉、沉穩的,相貌差些都無妨。
這也是江家沒有反對張錦絹入宮的原因,張錦絹因是庶長女。打小就學會忍耐、控制自己的情緒,性子好,行事也得體。
江傳珠一臉驚愕:“咦!怎會呢?二伯父可是同意我寄在他的名下入宮。你們怎會不知道?”她掩著嘴嘻嘻笑了起來,笑得嬌妍無比。
落在宇文琰的眼裡。只有道不出的厭惡。
白鶯很不喜歡她的樣子,冷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家王妃還會說假不成。這麼大的事,我們王妃今兒才聽說,回江家好幾回,可一次也沒聽老太太、大太太提起……”
素妍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快就會弄明白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被人欺騙!”
她驀地轉身,想離開御花園,江傳珠提著裙子大叫一聲“郡主姑姑,請留步!”一轉身攔住了素妍的去路。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仰頭道:“我知道郡主姑姑是太后、皇后跟前的紅人,只要姑姑一句話,我就能晉封為貴人、為娘娘……”
白鶯和白燕在晉陽時就見識過江傳珠的無賴。此刻嬌喝道:“還不閃開,這裡是皇宮,能不能晉封貴人,可不是我家王妃能做主的,那得看皇上的意思。”
江傳珠已經聽說張錦絹的事了。所以新入宮的秀女哪個不是好奇的,高聲道:“姑姑,我知道你的本事。你是太后的義女,又是皇后的義妹,你就幫幫珠兒吧,珠兒這一輩子都感激你!”
素妍皺了皺眉,“你求錯人了。這事兒是皇上說了算,就算是皇后也得聽皇上的意思!”
宇文琰不